面对胭雪可怜吧唧的模样,谢狰玉跟为谁守贞似的,冷哼一声,合衣躺下。
胭雪见他要睡了,小声瘪着嘴不满的道:“世子防我怎么跟防狼一样,好歹小别胜新婚,我不怕世子碰我,世子到怕我碰你了。”
面对控诉,谢狰玉闭着眼,搭在胸膛上的手将衣服压的紧紧的,对胭雪的话无动于衷。
“世子可是嫌弃我了?”胭雪低头看着他,自怨自怜的问,她想与谢狰玉亲近亲近,安抚下心中的不安,可谢狰玉防她防的厉害,一点面子也不给,好像她是吃人的妖怪。
谢狰玉越是这般,胭雪便觉着是不是自己不讨他喜欢了,越想试试他对自己的反应。
她手去解谢狰玉衣服的带子,谢狰玉猛地睁开眼,训道:“发什么浪你,到底睡不睡。”
胭雪疑惑的问:“世子怎地不给我碰……”
谢狰玉瞪她,“爷凭什么给你碰?”
胭雪傻傻追问:“世子不想要吗?”
谢狰玉气笑了,“不想要!你当你是谁?再不睡我就走了!”
胭雪怕他走,慌张的扑倒在他身上,压着谢狰玉不让他动,“世子不许走,你陪陪我,我怕。”
谢狰玉推着她的脸,“爷没看出你哪儿怕了。怎么,你想走就走,回来了还想碰爷就碰?谁给你脸了。”
原来他是气这个,胭雪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撒娇发痴。谢狰玉怒喝,让她手脚放干净些,手掐着胭雪的一把细腰,威胁道:“你摸哪儿呢,再不停手你试试。”
胭雪就感觉这时候与她说话的谢狰玉有了更多生气,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对她充满指责与怜悯,她更喜欢这时的谢狰玉。
哪怕他威胁她,她也不听,甚至还嫌谢狰玉训斥她的话烦人。
这话她不小心打心里说出来了,惹了谢狰玉不高兴,“你说什么?”
胭雪不肯承认,她对救她如水火中的谢狰玉,如今热情的好似烧不尽的野火,不想只她自个儿在这自作多情,想让谢狰玉也能感受到她心中一腔炽热的情意。
谢狰玉唇上覆上柔软的触感,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二话不说,闭着眼强吻过来的胭雪,可以感受到她其中热情又不乏小心的试探。
察觉到谢狰玉的目光,胭雪睫毛颤抖的缓缓睁开眼,脸上一派艳丽的风光,含羞娇柔,情意满满的看着他,“世子,你抵着我了。”
谢狰玉:“……”
一场大火,差点烧的刘家家徒四壁,刘奇一死,唐氏久久寻不到人,不知道丈夫在何处。
直到大火熄灭,剩下为数不多的下人将尸体一具具抬出来,其中就有已经快烧成灰烬的刘奇,凭着他手骨上戴的扳指才认出来,唐氏当场受到惊吓,肝胆俱裂的昏死过去。
三津当夜就回去向谢狰玉禀报事情已经完成,不留一丝痕迹,手下培养出来的甲等弟子,也会根据此次完成任务的优异程度另外嘉奖培养。
除了遇到大难的刘家,当夜京都城内的段府还丝毫不知情,路上去报信的人早已被蹲守的弟子截杀,换作他们的人混入了段府。
回城的路上,马车行到一半停下歇息,三津疑惑的看着下马的世子,与从帘幕里探出头,一脸娇羞痴痴望着谢狰玉背影的胭雪。
肩上一只手搭过来,被他快速闪开,伸手的人啧了声,不高兴的道:“我说三津,你可比你弟弟呆板多了,又不是女子,让我搭把手怎么了。”
“许公子,我肩上有旧疾。”
许辰月翻了个白眼,目光一扫刚才三津看的位置,面露兴味的凑近,肘了肘他道:“这就是阿玉身边那个宠婢?怎地我看那小婢女情意绵绵,阿玉却避之不及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三津:“世子的事,属下的不知。”
许辰月顿觉没趣,他是许家年轻一辈里与谢狰玉年纪相仿的公子,他爹是许家长子,太尉也是他亲阿翁。
此次与谢狰玉出来,是为了替太子办事,专门寻找能治理河道水患的能人,春季雷雨交加,水势连续增长,多地已经出现洪水险情,圣人将这事交给太子来做,许家是支持太子的,自然要为其分担。
“罢了,我去找仲书先生说说话。”
在外面连呆了几日,本是不报希望的许辰月没想到还是让谢狰玉找到了这位能人。
至于突然冒出来的胭雪,谢狰玉身边的人解释说是前几日这婢女不舒服,一直在房中歇息,现在好了,才到谢狰玉跟前侍候。
许辰月也未多怀疑,谢狰玉与他是堂亲关系,因丧母的关系,幼年也曾在段府住过一段时日,不是没有感情,哪怕其中有猫腻,他也是站在这个堂弟这边的。
回城路上闲来无事,还能看看堂弟与身边亲近的婢女的好戏,打发打发时间。
胭雪往日不懂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坐在马车中,没看见谢狰玉的背影就觉得想的不行,可自从她回到谢狰玉身边,谢狰玉待她就不像往日那样,对她的碰触抵触的很。
只要二人待在一块,他防她就防的很厉害,她连被风沙吹迷了的眼神,都会被谢狰玉斥责她一脸迷离的样子,是在勾引他。
而谢狰玉表现的宛如贞洁烈夫,轻易不会与胭雪亲近。
他越是这样,胭雪越是热烈,一颗心可说是装得满满的,里面都是谢狰玉,做什么都想着他,一想不是甜的就是酸的,中和之后酸胀的心跳加速,时不时的还会傻笑。
车队进入城内,过关时,胭雪忍不住掀起帘幕往外看,谢狰玉不肯与她坐在一张马车里,自个与三津骑着马,后面还有一辆车,胭雪记得对方姓许,是许家的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京都又变了一番模样。”
她愣了愣,朝旁边的马车看去,对面马车中也坐着一个掀开帘幕欣赏京都城内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应当是成了亲的。
见胭雪看过来,对方诧异的与她对视,接着便笑了笑,收回头坐了回去,“……闻朝,你也看看外头吧,京都可与咱们南地大不一样。”
她与身边人说话去了,胭雪隐隐听见有个男子的声音,应当是她的夫君,夫妻二人私语,胭雪也不好继续听下去,正好她坐的马车与对方分开,往两边不同的方向驶去。
由于谢狰玉与许辰月要把人献给太子,胭雪便被他安排了让三津先送她回去。
端王府的门口,段淑旖正从里头走出来,她身边婢女下人都提了不少东西,她听说近几日母亲身体不适,所以想要回家看看。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胭雪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登时变了脸色,路也不走了,死死的瞪着她。
三津走在前头,带着胭雪回府,倏地被人叫住,他停下,看向神情不大好看的段淑旖,“大娘子。”
段淑旖无视了三津,走上前质问胭雪,“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