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坏婢(重生) 火莺 2477 字 2023-08-18

她难道就听不出来这厮说的不过是虚伪的借口?什么叫看见袖子上有东西,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那么做的。

“阿兄,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在我袖子上没看见呢。”胭雪忽然出声,沈宣邑不悦的视线才从谢狰玉身上挪开,然而挪开了,他也还在想刚才被这猎户出身的护从嘲弄的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听错了,总之,他见这护从第一眼,就觉得不喜,现在更是生厌。

沈宣邑:“不见了。”他收拢心神,望着胭雪的袖子,略带歉意和懊恼的说:“我只见着好像是一个只虫子,等我拉住你时,它大概已经飞走了。”

他说谎了,他不过是见到阿胭,想同她多亲近亲近,舍不得两人独处一路的时光,不免有些情难自禁,才动手的。

只是胭雪回头看他的眼神,到现在也没有流露出羞怯的女儿情态,沈宣邑便犹如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

“阿胭,你进去吧,我也该去主厅招待客人了。”

沈宣邑走时路过谢狰玉,他余光上下打量一眼,而这宵小之辈好生大胆无礼,目中无人的朝他投来冰冷的视线,沈宣邑便越发坚定要帮胭雪身边换个护从的想法。

胭雪松了口气,她真的很怕在这个当口沈宣邑会不自禁的同她吐露真情。

沈宣邑一走,她庆幸的看向谢狰玉,对他刚才出声嘲讽沈宣邑的事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老想着给我惹祸,你那般嘲讽他,他要是跟你计较,我是不会偏帮你的。”

谢狰玉:“他方才明明说的是假话,你连这也听不出来?”

胭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谢狰玉:“那厮方才不过是在骗你,想占你便宜,你难道不知?”

胭雪见谢狰玉一副对刚才的事很在意的样子,当下嘲笑说:“你在说什么啊,那是我阿兄,我二人清清白白的,他见我袖子上有虫,来不及提醒我才那么做的。再说,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便宜能让人占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下作么。”

她当然知道刚才沈宣邑说的是借口,可她就是看不惯谢狰玉咄咄不休,即便清楚,也要和他唱反调。

胭雪:“你留在外面吧,里头都是女子,不好进去,要有什么事我会让春月含山叫你。”

她容色冷淡的忽略谢狰玉怒气勃发的脸色,带着婢女姿态轻飘的往里去了,留下谢狰玉心里独自怄的慌。

她装什么傻,沈宣邑对她动手动脚,她竟真以为是袖子上有东西吗。

谢狰玉想着等回去后,该怎么让她知道人心险恶,尤其同为男子,他如何看不出那厮的想法,想必在拽住胭雪时,沈宣邑心中就已经一片涟漪了。

园子里因为胭雪的到来,同她相熟的沈语凝便上前拉她到众多女子中坐下。

胭雪观察间,还对上了熟人的眼神,贺美昱及在贺家坐在她身旁的黄梵都朝她笑了笑,在叙旧一番后,二人也都换了个位置坐过来。

沈语凝是主人家,还有其他人要招待,见胭雪身边有人陪了,便又去招待了别人,胭雪看她像只蝴蝶般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众人之间,看了一会,回过神来就对上贺美昱戏谑的目光,“你那护从呢,今日没有陪你来?”

胭雪就知道她会问及谢狰玉,“来了,在外头候着,不方便叫他进来。”

贺美昱凑到她身边神神秘秘的说:“不是我说,你可得注意些分寸,这些男子逗一逗是可以,可别叫他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坏了自个儿名声,万不能出现奴大欺主这种事。”

胭雪听的一愣,贺美昱:“不过,你也太不挑了,那护从除了身量不错,长相还是一般了些,你怎么为了他,连我送你的人都拒了,我送你的少年郎生的不比他好?”

胭雪:“你也说是逗一逗,一个就够了,两个我哪有精力。等我厌弃他了,再同你说。”

贺美昱疑惑:“说什么?”

轮到胭雪小声与她坏心眼的道:“找你再换一个。”

园外,本应该在等候的护从此时却不见了。

谢狰玉隐在一座假山后,这里地势偏高,除了他和一样乔装打扮过后的下属,再没有其他人经过。

“世子,京都传信,是时候回去了。”

胭雪站在马车旁,问了含山和春月一声,“还未找见么?”

二人摇头,“问过沈府的下人,都说没见到他。”

沈府宴席都结束了,胭雪和钟老夫人也该回去,只是谢狰玉却不见了。

沈宣邑来相送时,正好看见胭雪在发呆,“这是怎么了。”他扫了一圈,发觉少了个人。

“你那护从呢?”沈宣邑不满,“主子在此,这护从竟然没有寸步不离的跟着护你安危。”

胭雪还处于谢狰玉从贺府消失了的惊讶中,见祖母同沈府的夫人寒暄完了,正朝这边过来,于是开始应付沈宣邑的话,“是,是我叫他替我办事去了,不碍事的阿兄,祖母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若是沈宣邑仔细看,就能发现胭雪表面镇定下的迷茫和空洞,“阿胭,等我有空,就去府上找你。”

胭雪胡乱答应一声,明显心不在焉,最后同钟老夫人都上了马车,门帘落下,挡住了沈宣邑不舍的目光。

回到钟家,胭雪在院子里让人去问,谢狰玉回来没有,得到的回应都是那个叫记年的护从不在府里。

胭雪呆坐在屋内,有些不敢相信,谢狰玉就这么不见了。“你们说,他去何处了?”

春月:“是不是世子他有事,出去办事了,说不定晚间就该回来了。”

含山也点头,“小姐不必担忧,他一个男子,又有武力,应当吃不得亏的。”

胭雪:“我担忧他做什么?”

春月和含山都瞧出她此时心神不定,胭雪神情淡淡的转了个身,倏地看向屋内,瞥见镜子中的人模样,一下愣住在原地。原来谢狰玉突然消失的消息,居然让她看起来这么怅然若失吗。

怪不得春月含山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算了,不用再去问了,若他今夜还未回来,就说明,他不会回来了。管事要是问起,就说他不想做护从了,我答应了,让他回去枞明山了。”

胭雪为镜子里,看见自己怅然若失的神色感到烦心,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在因为谢狰玉突然失踪而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谢狰玉都在,他一时不见人影,换作她身边亲近的下人,也会担心,并不只是因为他是特别的,也不是因为对他旧情未了。只不过是他待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长了,她后知后觉有些习惯了,才不适应他一时不在。

平常用旧了的东西,随便一样破损了被换掉了,都会有失落的感觉,人也是一样,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