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头从族里出来,回到了自己家,就发现屋子里全是水。
薛老太躺着的那块木板,就在那滩水渍的中央。
薛老头脸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屋里怎么跟涨水一样?”
薛老太就开始告状:“老头子,老大家的简直不是人,她拿水泼我,还不给我吃东西,光让我喝水!”
李招弟正在隔壁王春桃家里歇脚,听到声音跑过来,连门都没进,站在门口冷笑一声:“你个老虔婆,说话可要凭良心!”
“你身上被屎尿糊了一身,把裤子都糊住了,我不拿水泼你,能把你打理干净?真是不识好人心!”
薛老太:“你那根本不是给我清理身体,而是故意用水泼我……”
李招弟冷笑:“你既然这么多意见,明天不要找我给你清理身子,我是没那个本事,不打水能把你身上糊的屎尿擦干净。”
薛老太:“你还抢我的东西吃,不让我吃东西……”
李招弟轻蔑道:“这事就更是可笑了。”
“你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值得我抢来吃?”
“我在你们老薛家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天天吃的不是野菜就是咸菜,但心有点荤腥,都让你省给有出息的读书人了。”
“就这样的吃食,我有什么好抢来吃的!”
薛老太急道:“不是野菜咸菜,刚才吃的分明是蛋羹!”
李招弟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不屑:“蛋羹又是什么我吃不起的好东西?我们家虽然穷,个把蛋羹还是吃得起的,犯得着跟你抢?”
“而且你现在又不能动,我真要吃你的东西,躲在哪个你看不到地方吃了你都不知道,还用得着端到你面前让你看见了,再跟你抢?”
“分明是你自己想不开,不接受已经瘫了的现实,不肯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