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礼倒是好脾气,三品大员跟他这个乡下人说话,也没见丝毫不耐烦,见他不出声,又继续道:“朱家正室太太孔氏玉钏是你亲娘,我是你娘的胞兄孔佑礼,是你亲舅舅!
“不管怎么样,这份血缘关系都是斩不断的。”
薛顺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他既然已经跟朱成州到了京城,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朱家嫡子的身份,再在称呼上纠结,就没什么必要了。
而且姜湛和薛双双来京城给永宁候办事,需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做掩护,皇商朱家的嫡孙女和嫡孙女婿以及孔佑礼的外甥孙女和外甥孙女婿的身份,就非常不错。
薛顺想到这里,就开口喊了声:“舅舅!”
还为自己刚才不肯喊人找了个借口:“我以为他们不肯认我。”
朱老爷和孔氏这时都已经走到薛顺等人身边,孔氏是准备跟孔佑礼回孔家,朱老爷则是想平息孔佑礼的怒气,听到薛顺的话,两人齐声道:“我们怎么会不认你?”
朱老爷道:“承业啊,我是你爹,你是我特意让成州去接回来的, 怎么会不认你?”
孔氏更是夸张道:“承业,你这么说我真是太伤心了!我是你亲娘啊,早就盼着你回来了,怎么可能不认你!”
薛顺语调平静,不见起伏,一点没有朱老爷和孔氏的激动。
他说:“我们一家站在这里至少半个时辰,两个孩子已经等得睡着了,却没有一个人理会我们。”
朱老爷和孔氏都有些尴尬。
薛顺索性把话一次性说明白:“我们从白溪村过来,在路上过了大半个月,不说孩子,连大人也有些受不了。”
“我以为,既然是回家,应该会有热水热饭等着我们,结果是我弄错了,这里不是我的家,没人会管我们的死活。”
“我的家,在丰阳县白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