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狗冷笑:“果然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开口就知道报官!”
他抬手提起一张条凳往桌上重重砸去,冲薛大海挑衅道:“你倒是去报官!看看官差来了之后抓的是谁。”
“薛福搞大了我妹妹的肚子想不认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奸夫当场打死不论,就算去到衙门,也是这个说法。”
“薛福你给我出来,说清楚这事怎么解决,不然我今天一把火烧了这屋子,我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原本躲到里间不出来的薛福听说要烧屋,终于躲不下去了,期期艾艾从屋子里露面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好说!”
钱四狗指着他怒骂:“好好说个屁!你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想不认账,还有什么好说的?”
薛福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弄大她的肚子?钱素娥她是我正经纳回家的侍妾,衙门还立了纳契文书,我睡她天经地义,怀了孩子是意外,打掉就是!”
钱四狗冷笑:“弄大了我妹妹肚子就让打掉,你想得可真美!”
薛福恼羞成怒道:“她是我的妾,妾是奴才,是生是死都由我说了算,别说我今天只是让她把孩子打掉,就算我今天要把她卖进窑子里,她也得乖乖受着,你也没资格在这里反对。”
薛福越说越理直气壮:“侍妾不就是在床上让男人睡的玩意儿,她怀了孩子,我还怎么睡她?我睡她还睡得舒服?”
“我不怕明着告诉你,钱素娥一个小寡妇,我纳她回来做妾就是为了睡她的,而不是让她回来生孩子的。”
钱四狗当了那么多年混混,自认见多识广,也听过镇上许多有钱人的龌龊事,可像薛福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别的老钱人,虽然总干些恶心的事,但至少还要面子,不像薛福,摁明了完全不要脸。
李招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她虽然跟薛福闹翻,可薛家没休掉她之前,她就还是薛福明媒正娶的妻子,忽然听说薛福在外面纳了个妾,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就骂开了:“哪来的不要脸的狐狸精,一个寡妇,自己守不住出来勾搭男人,还敢怀孕,就不怕被浸猪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