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桂脸色越来越阴沉,太阳穴那儿一跳一跳的,像针扎一样疼,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可发泄,耳边传来江小月的呻//吟声,这几声就像是点燃了引线,万金桂的怒火彻底爆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江小月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本来耳朵就嗡嗡的,又来一巴掌,整个人都朝后倒去,撞到了五斗柜的角上,疼得她连声惨叫,整栋楼都听见了。
楼上已经快要睡着的孟厂长,被这一声惨叫又给弄醒了,气得扔了枕头,看了下表,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午觉彻底睡不成了。
厂长夫人越说越理直气壮,声音也大了不少,神情带了些委屈。
孟厂长轻哼了声,严肃道:“别以为你是厂长的家属就能随便对待工作了,张桂花同志,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要是做不好妇女主任的工作,你还是去车间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厂长夫人姓张名桂花,非常有乡土气的名字。
其实张桂花同志以前也是好同志的,和厂长一起奋斗时,她不怕苦不怕累,六月暑天都在车间第一生产线奋斗,还中暑晕倒在车间,连续两次被评为三八红旗手,那个时候孟厂长也只是车间一个小小的技术工,张桂花沾不到他的光。
“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不管你了,你爱睡不睡,我上班去了!”
张桂花心虚得很,不敢和丈夫直视,假装生气去上班了,心里还在想要把前几天收的一千块钱藏哪才安全呢?
孟厂长哼了声,也没太放在心上,他虽然嫌恶妻子粗俗愚蠢,可也没把妻子当回事儿,他觉得这么蠢的人闹不出什么来。
孟凡撇了撇嘴,从窗子里探出头,正好看到江小暖和陆寒年出来,地上堆了不少东西,他的心情更不好了,明明他比陆寒年好看,家世也好,江小暖怎么就年纪轻轻地瞎了眼呢?
不甘心啊!
“小凡在家好好看书,明年必须考上大学,听到了没?”
孟厂长准备去上班了,没睡好觉心情很不爽,看到儿子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书摊在桌上动也没动,心情更糟糕了,口气自然不好了。
“知道了……”
孟凡不耐烦地回应,天天说要考大学,耳朵都起茧子了。
孟厂长皱紧了眉,心情更糟糕了,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再不争气也得管,但凡他能多生一个,这臭小子他连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