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完全吞噬了云鼎天等人的身影,高景轩转过身,向张强轻轻招手,张强迅速上前,拱手恭敬地唤道:“景轩哥!”
高景轩目光如炬,沉稳地吩咐道:“此地尚需妥善处理,我需亲自留下善后。据我推测,镇东的皮货店极有可能是他们的同伙据点,得知变故后定会急于撤离。你即刻率领三名精锐,前往暗中监视,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动,立即实施抓捕,切勿打草惊蛇。”
张强领命后,迅速组织人手离去,而高景轩则与郑三及一名忠诚的兵士留下,继续处理现场。他走向那四名被缚的嫌疑人,手腕轻动,以巧劲将他们一一击晕,确保他们无法逃脱或制造麻烦。随后,他转向郑三,神色凝重地说:“宝子儿,你与这位兄弟速将穆查押送至驿站,严加看管。同时,别忘了带上他房中的鸽笼与鹰笼,行事务必低调,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郑三虽满心疑惑,却也明白高景轩的用意深远,连忙应道:“遵命,景轩哥,我这就去办!”
待郑三等人离去,高景轩环视四周,只见货栈院内堆积如山的货物,从粮食到兵器,再到金银珠宝,无一不彰显着这场行动的重大收获。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将这些资源最大化地转化为大唐的利益与安宁。
昨日还困扰他的粮食短缺问题,此刻似乎已迎刃而解。望着那至少两千石的粮食,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这些粮食足以让堡内的兄弟们温饱无忧,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储备能量。而那些精良的兵器、弓箭与甲胄,更是军队梦寐以求的宝贵资源,他迅速利用扳指空间将其一一收纳,连带着那些沉甸甸的金银珠宝也未能幸免。然而,空间终究有限,装载了一半粮食后便已满载,剩余的粮食只能遗憾地留在原地,等待后续处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货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铠甲碰撞的轰鸣,一队人马如同狂风骤雨般闯入。领头的,正是那位英姿飒爽、身兼数职的苏婉萍儿公主,此刻她以游击将军及疏勒镇城防官的身份出现,目光如炬,直逼高景轩。
“别叫我公主,我现在是城防官!”苏婉萍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显然对高景轩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你为何会在这里?”
高景轩笑容依旧,解释道:“自然是奉命追捕突骑施细作。您瞧,他们已尽数在此,其中二人负隅顽抗已被击毙,其余三人已昏迷不醒。若将军有意,自可带走处置。不过……”
苏婉萍儿眉头紧锁,对高景轩的停顿感到不满:“不过什么?”
高景轩指了指院中剩余的粮食,缓缓说道:“此番行动,我虽冒险至此,但亦有所求。这些粮食,本是尼葛罗为突骑施筹备的物资,现其已伏法,粮食自当归为国有。但考虑到大唐军队亦需补给,我斗胆请求将军能分我一半,以解燃眉之急。”
苏婉萍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冷冷一笑:“大胆!这些粮食皆是赃物,理应全部充公!你身为大唐军队的什长,竟敢妄图私吞赃物,简直是目无王法!”
高景轩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回应:“将军此言差矣。此粮虽源自尼葛罗之手,但他是以金钱合法购得,并未行偷盗之事,故非严格意义上的赃物。再者,此等物资落入我手,便是战利品,我有权分配。我留一半于将军,既是为大唐军队着想,也是对我等将士辛勤付出的认可,望将军体谅。”
“你……”苏婉萍儿一时语塞,怒视高景轩,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这场较量,似乎并未如她所愿那般简单结束。
高景轩心中暗笑,深知这位女子言辞虽犀利,却也需以智取胜。他迅速调整心态,平和地回应道:“将军有所误会,高某实则也是事后方得此消息。彼时见将军与程将军已率队远行,恐细作闻风逃脱,故先行一步至此,以保万无一失。”
苏婉萍儿闻言,怒极反笑,她未曾料到高景轩竟有如此敏捷的应变之术。她紧握长枪,言辞更加犀利:“你面对本将军,为何不自称‘卑职’?在上级面前,应有的谦卑与尊重何在?”
高景轩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仍耐心解释道:“将军明鉴,高某身为大唐军人,自当恪守军规,但非奴仆之辈。‘卑职’一词,多用于臣子对君主或极高官阶者之自称,而在同僚之间,更重相互尊重与理解。高某虽非圣贤,却也力求品行端正,不愿以此自称。”
“好!好!好!”苏婉萍儿连说三声,语气中怒气稍减,却也难掩对高景轩的几分欣赏,“但这批粮食,你休想轻易染指,它们皆应作为本将军此次行动的缴获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