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轩的目光深邃而冷峻,长时间凝视着磐冷冷,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风云变幻。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起来吧,此番暂且饶过你,但粮草之事,你必须亲自督办,五日内,两千石粮食与二百车草料,务必毫厘不差地送达守捉府库,以解我军后顾之忧。”
磐冷冷闻言,身躯一震,连忙应承,语气中满是惶恐与急促:“遵命,将军!我定当竭尽所能,五日内完成任务!”说罢,他几乎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神色间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离开城主府后,郑三紧随高景轩身旁,轻声问道:“将军,磐冷冷今日之态,与前日判若云泥,此中缘由,颇为耐人寻味。”
高景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城主、都督之名,于他而言,不过是浮云遮眼。若本将军不悦,他这头衔便如风中残烛,随时可灭。他自恃即将成为我之姻亲,便欲凌驾于众人之上,殊不知,在大唐的天威之下,任何野心皆是镜花水月。此人妄图联合各部族,脱离大唐掌控,其心可诛!我必不会让他得逞,更不会让疏勒王位落入此等奸佞之手。”
言罢,高景轩密令郑三:“散布风声,就说本将军与磐冷冷政见不合,尤其要让那些对他心存不满的官员知晓,让他们知道,大唐的脊梁,不容任何挑战。”
郑三领命而去,行事果决。而磐冷冷,为了挽回颜面,竟真的在限期内完成了任务,两千石粮食与二百车草料如数送达,却未能赢得高景轩的丝毫青睐。
高景轩深知,作为大唐在拨换城的守护者,他不仅要维护军事稳定,更要精心布局,平衡各方势力。他暗中操控,使得城内官员对磐冷冷的态度悄然转变,许多原本与他有隙的官员,在得知高景轩的态度后,纷纷靠拢,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高景轩并未直接表态支持任何一方,但他的沉默与偶尔的“助力”,已足够让那些官员心领神会。他深知,真正的权谋,在于让每个人都在自己编织的网中挣扎,却又无法挣脱。
至于磐冷冷,高景轩决定暂时留他一命,作为一枚棋子,让他在恐惧与服从中苟延残喘。待到时机成熟,或自己调离之时,再行清算,彻底消除这一隐患。他的心中,始终铭记着大唐的荣耀与使命,任何企图分裂、背叛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磐冷冷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心里那面小鼓早就敲得咚咚响了,明摆着高景轩是在给他“特训”呢。他啊,干脆把守捉府当成了第二个家,三天两头往里窜,比守门的还勤快,就差没在高将军门口挂个“长期饭票”的牌子了。拉关系、套近乎、表忠心,一套组合拳下来,连高景轩家的狗都认识他了,这才勉强换来几句“温柔”的暗示,让日子稍微舒坦了点。
粮草、军饷、操练,一桩桩大事在高景轩的雷霆手段下迎刃而解,军营里那是焕然一新,连风都带着股子正气。这不,转眼间,寒风凛冽,冬天尾巴都快甩没了,眼看就要立春,万物复苏,连战争都选这时候凑热闹。
斥候队长张强一脸严肃地跑来,手里还攥着条白布条,跟捧着圣旨似的:“将军,紧急情报!突骑施那边,吐火仙和都摩度要搞大事,准备对莫贺达干动手了,说是已经在磨刀霍霍了!”
高景轩眉头一挑,接过白布条,边读边嘀咕:“这俩哥们儿,大冬天的不围着火炉子吃火锅,非要去雪地里打雪仗?还生怕不够刺激,整个部落都压上?就不怕雪崩把他们一锅端了?”
张强挠了挠头:“将军英明,属下也是这么想,但他们肯定有他们的盘算。”
两天后,张强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里又是一份飞鹰传书:“将军,后续来了!莫贺达干一看这冬天冷得不像话,损失惨重,等咱大唐援军又遥遥无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了恒罗斯城的尔微特勒大腿,自立为王了!这尔微特勒也是被吐火仙气得够呛,两人一拍即合,现在尔微特勒还派了五千精锐去支援呢!”
高景轩听罢,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嘿,这剧情反转得比翻书还快,吐火仙他们急着动手,怕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碎叶城空虚?咱们是不是得趁机去‘串串门’,给他们个惊喜?”
张强一听,眼睛也亮了:“将军,您这是想来个‘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啊?”
高景轩哈哈一笑,拍了拍张强的肩膀:“你说呢?咱们大唐的兵,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准备准备,咱们这就去给突骑施的朋友们,送上一份‘温暖的春天’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