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托举起那两件信物,“济东王说,只是想跟丞相交个朋友,东西收不收,全凭您心意。”
李蔡身形动都没动,看向玉佩、锦帛的目光。
避如蛇蝎!
屋内寂静了好一会儿,适才听到李蔡不善的问道:“此种事,济东王竟托于你手?”
听出了丞相的不信任,卓承业没有丝毫惊慌,先将那两件物事放于案几,之后推金山倒玉柱,杵地大拜。
此时。
这位卓氏家主的语气才有了波动,似一种悲愤至极的低泣,又似一种走投无路、死死压抑的癫狂。
“我曾托人找过太子宫,期望攀附一二,太子却将我家视如敝屣,深恨之!”
“遂各家选我为丞相带话,此为其一。”
“其二。”
“我卓氏向来奉公守法,从未有过任何作奸犯科之举,然朝廷不公,奸臣当道,欲要破我家门、杀我子弟!”
“更恨!”
卓承业那跪倒在地的发福身体,此刻微微抖动,仇恨的话语在屋内闷响。
“如今休说是诸侯王,就算是前朝余孽,他只要敢来找,我就敢应!”
“我要求活,替我卓氏求活!”
“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一个被朝廷逼上绝路的人,我敢断定,若非时间仓促,来找我的诸侯王,绝不止济东王一個!”
对方的解释,李蔡信了,对方的请求,他也听明白了。
人人都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