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樊泳杀其弟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与其父借着孝悌为名,讹诈不成,便生出恶念,殴打其嫂。那个男人能受了这样的侮辱,所以才痛下杀手的。
其五,大唐以仁孝治天下,又有言虎毒而不食其子,再加上樊泳杀人是事实,所以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一开始就是恶人,其父、继母、继弟都是受害者。
“将军,那也没错啊,我唐律中明文规定,杀人偿命,不管樊泳的理由是什么,他杀人是事实,即便是他与其父之间另有隐情,也免不了受国法的处置!”
看着赵恪梗着脖子说自己无错,秦睿冷笑了两声,随即言道:“是,没错,你特么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本官换个方式问你,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揍你母亲,或者调戏、奸辱你的妻、女,你怎么办?是像樊泳一样拔刀相向,还是躬身致歉,来声打扰了!”
“本官告诉你,官儿不是这么当的,法外还要容情呢,更何况还是屡立战功的将佐。没有这些臭丘八舍生忘死,哪儿你们今天在长安城里高头大马、作威作福?”
没错,一看到张涚把卷宗递上来,秦睿就选择了相信,这不仅仅是因为同是军人,有兔死狐悲之感。更是因为他知道这人心的险恶,在功名利绿,金银财宝的蛊惑下,人心比鬼神都可怕。
有句话秦睿觉得说的没错,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一个乞丐出身的人,历经少时的孤苦,艰难求生,最后逆袭为唐军的军官,这特么多励志啊!就因为有了个不要脸的家庭,用了那么点下作的手段,就要等着砍头,还有王法吗?
“走到今天这步,只能怨他出身不好,心机也不够深,这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又怨得了谁呢!”
“将军,樊泳杀人就得偿命,即便他立有战功,也逃不了一死!下官也是依照律法行事,即便有些疏忽,也不至于让将军如此侮辱。下官是读书人,圣人子弟。”
赵恪的话还没说完,秦睿就在案子上的卷宗扔了下来,直接就砸在他的脸上,肃声言道:“特么的,就你还敢标榜圣人子弟,你配吗?圣人的脸面,都让你这种草菅人命的狗官给丢尽了。”
“本官现在不处理你,我要让你好好见证一下,本官是如何翻这个案子,等审结结束,要是发现你在其中有什么越轨的作为,你就等着国法处置吧!”
听了秦睿要处置他,赵恪急了,都是吃官饭的,他可是听说过秦睿整刘讳之、周兴的事,那些有后台的尚且不是这位驸马爷的对手,更不要说他这单薄的身板了。
一想到这里,赵恪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此刻的他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没事顶撞这位爷干嘛,这不是没事找抽吗?他说啥就是啥呗,失察之责,总比依律处置要轻的多吧,这下好了,因小失大了。
“将军,您不能这么绝情,您就算不体恤下官,也得看看张相的面子吧!下官可是他提拔起来的。”
哼,“拿张光辅压我,是不是!别着急,办完你,老子连他一块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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