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接起一听:“您好,请问是1106孟女士吗?您要的止痒露已经送到了,您看是麻烦您到门口取一下,还是给您送进去?”
孟疏雨眨眨眼:“我没叫客房服务。”
“是1218的先生替您叫的。”
“那我来取吧。”孟疏雨挂断电话出了院子,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止痒露,“麻烦你了。”
“不客气,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前台。”
服务生转身要走,又被孟疏雨叫住:“是1218的周先生给前台打的电话吧?”
“是的没错。”
孟疏雨低头看了看手心的止痒露,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次日清早,孟疏雨在套房大床上自然醒转,刚要闭回眼睛继续睡,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敲开了对面另一间卧室的房门。
陈杏打着呵欠开了门,睡眼惺忪地说:“孟疏雨,你这精力是真旺盛啊。”
“我这不是来听你讲昨晚套着什么话了吗?”
“啊?”陈杏一懵,“套什么话?”
孟疏雨也是一愣:“你不记得了?”
昨晚和周隽散完步,孟疏雨一个人闲着无聊,躺在床上看了部电影,看到尾声听见院外传来了男女双重奏——
“五魁首呀,六六六呀,七匹马呀……”
一听就是两个醉汉鬼打墙了。
孟疏雨赶紧出了院子,把陈杏拖了进来,又叫了个服务生送谈秦回去。
陈杏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跟她分享,说自己今晚绝顶聪明,先把谈秦喝撂了,然后就在那儿套谈秦的话,套出了好多周隽的秘密,还说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孟疏雨感动得就差给陈杏颁个“好姐妹一生平安”的锦旗,正准备洗耳恭听,陈杏一开口先呕上了,直奔厕所吐了个七荤八素。
吐完说自己实在是不行了,明天起床再跟她讲。
眼看陈杏舌头也大了,人也混沌了,孟疏雨思忖不差这一晚,帮她卸了妆,送她回了房间。
孟疏雨把这前情提要了下,看着一脸迷茫的陈杏喃喃:“陈杏,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喝断片了……”
“。”
陈杏低下头按了按太阳穴:“等会儿,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们理性分析一波,既然我昨晚这么得意来跟你邀功,还说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应该是套到了好消息?”
“有道理。”孟疏雨点了点头。
“既然是好消息,就算不是周隽喜欢你,起码也是得出了你很有希望的结论,对吧?”
“非常有道理。”
“那就OK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陈杏拍了拍她的肩,“姐妹,再加一把油,马到成功。”
孟疏雨回忆了下昨晚周隽的表现:“照你这么说,他可能就是那种口嫌体正直的人,昨晚给我叫客房服务,透露了自己的门牌号,说不定是暗示我今天可以去找他吃早饭?”
“我看没毛病。”
孟疏雨懒觉也不睡了,化了个妆换了条新裙子,带着陈杏的好消息出发,到1218院门口摁响了门铃。
等了两三分钟,门被拉开。
一看来人是谈秦,孟疏雨稍稍收敛了下喜上眉梢的表情:“谈部,早。”
“哦,孟助理,我这刚想去找你道个谢呢,昨晚麻烦你请人送我了啊。”
“不麻烦。”孟疏雨摆摆手,心想谈秦既然记得这事,应该也记得陈杏跟他套过话,肯定看出了猫腻,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个,谈部,我找周总……”
“啊,他已经走了。”
孟疏雨一愣:“走了?”
“是啊,他不是有时差嘛,昨晚没睡几个钟头,刚一大早就回去了。”
“他是临时有什么事吗?”
“那倒也没有,就说太无聊了。”
“太……”孟疏雨哽了哽,小声重复了一遍,“无聊了?”
谈秦目光闪烁了下,垂在身侧的手使劲一攥:“对,是这么说的来着。对了还有,周总说你们房间的账他已经一起结了,你们今天退房把押金全取了就行。”
孟疏雨抿了抿唇:“哦,我知道了……”
谈秦轻咳一声:“行,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陈杏说昨晚她喝大了,不知道有没有问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她不记得了啊?”谈秦暗暗松了口气,想了想说,“也没问多的,就问了我周总的一些……”
“一些?”
“一些——”谈秦露出点难以启齿的表情,“隐私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