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以前没发觉,现在才觉得这府上处处都是他娘和苏沉月留下的痕迹。
苏沉月在府上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一片菜圃,靠自己种的菜,才能安稳度日。
陆应淮看见光秃秃的菜圃,眼眶一酸。
他又进去看了一眼,方才知道苏沉月在陆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没带走的衣服都是一些粗制烂布,就放在箱子里,她用的家具都是些陈年老木,有的甚至已经发霉了。
院子里还有老鼠四蹿,井水已枯,这处院子常年失修,有的地方瓦片掀开,雨天定是会漏雨。
陆应淮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下来,腿都在打颤。
他没想到苏沉月过得都是这种日子。
他悔恨,他捶胸顿足地恨不得跪在苏沉月跟前忏悔。
陆应淮坐在苏沉月的床榻上,抱着早就没有她气息的衣服,哭得泣不成声。
如果苏沉月在这里看见,估计会翻白眼。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再说,陆应淮看见的这些都还只是这五年的九牛一毛,他的感动全是靠自己猜想。
若是这五年间,或是他回来后能现在这副样子,苏沉月还可能会感到高兴,觉得自己累有所值。
可现在,这些同情和怜惜早就不需要了。
陆应淮出狱,在黎家没有翻出任何风浪。
黎青最近开始礼佛,除此之外辅导陆晓晓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