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沈玉鸾一把把被子拉过他头顶,盖的严严实实:“你快睡吧!等你睡下我就走。”

褚沂川只好躺了回去。

拉好被子,重新酝酿睡意。

他让自己不去想旁边坐着的人,开始去想福公公那些唠叨,果然很快睡了过去。

意识沉没之前,他在心中暗想:明日一定得仔细问一番。

床上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柔和,沈玉鸾单手撑着下巴,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立刻离开,而是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发了许久的呆。

她盯着褚沂川眼底的青黑,一面心疼,一面又疑惑。

她真心想要褚沂川多休息一些,却又更情愿能多见他几面。她和珠儿一起长大,一日也没有分开过,二人在她心中都是亲近之人,可对珠儿也没那么依依不舍。

就是做靠山,做弟弟,也不是这样。

哪有看一个人睡着了,话都说不上,还想多看几眼的。

沈玉鸾隐约觉得不对,又不敢去深思。

她出去碰到珠儿欲言又止,也连忙捂住耳朵,逃也似得飞奔回去。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前看话本,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日,她也醒的很早。

起来时先问了一句:“小川在做什么?”

珠儿:“小王爷还没起呢。”

沈玉鸾讪讪,自己先去院子里乱逛一圈。

褚沂川平日勤勉,许是这些日子累坏了,一觉睡的长。沈玉鸾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频频看了许多眼,见他还是房门紧闭,这才只好遗憾得去看他昨日带的新话本。

话本才翻过两页,珠儿忙不迭跑了进来。

沈玉鸾眼睛一亮:“小川醒了?”

“不是的,娘娘!”珠儿惊慌地道:“是皇上来了!”

沈玉鸾愣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才总算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

……

褚越和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他在小院里看到了褚沂川的马。

那是他先前赏给褚沂川的,马蹄上还带着泥泞。金云寺在山上,周遭都是荒野密林,他派梁全去像寺中和尚打听,这匹马出现过不止一回。

等沈玉鸾出来时,他便先质问出声:“信王为何会在此处?”

“什么?”

“信王人在何处?”

沈玉鸾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回头看了珠儿一眼,又朝梁全看去。落到褚越和眼中,这愈发是心虚之意。

皇帝:“沈玉鸾!”

沈玉鸾半点不慌,道:“小王爷知道我在这儿散心祈福,有空便过来看我。小王爷向来孝顺,这又怎么了?”

“是吗?”褚越和寒声道:“他平日里公务繁忙,还在两地连夜奔波,只是因为孝顺?”

“那照您看,是什么?”

皇帝冷冷地道:“你自己心中清楚。”

周遭众人俱是敛息垂首,帝后吵架,谁也不敢吭声。

沈玉鸾心下一沉。

她怎么会听不出褚越和的言下之意。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初是她自己不想待在宫中,才会到金云寺中散心。也是小川顾念她,才不辞辛苦来回奔波。她也就算了,反正皇帝从来不会想她好,但小川何其无辜,还要被这样冤枉!

无名恼火自沈玉鸾心中升起,一下子冲上头顶,险些淹没了她的理智。她唇角绷紧,脸色更冷。

沈玉鸾问他:“皇上就是这样想我和信王的?”

褚越和指向那匹马:“朕亲眼所见。”

“朕若是不来这儿,还不知道你背着朕做了什么事。”褚越和怒极反笑:“皇宫里还不够你撒野?还是以为你跑那么远,朕就会什么都不知道?”

沈玉鸾讥讽地道:“您一开始就没想过我和信王的好,即便是我说清白,您也不信。别说是一匹马,怕是一根草,一块石头,您觉得是,那我解释千句万句,您也不会信。”

“难道还是朕错怪了你?”褚越和压抑着怒火:“你要朕相信,信王来回奔波两地,只是因为他孝顺?他留宿寺中,你们二人私会,孤男寡女,也叫清白?”

“事实本就如此。”

“沈玉鸾,你别把朕当傻子。”皇帝侧过身,指向外面辽阔碧空。寺中梵音缭绕,钟鼓悠长,佛光普照之地。“你敢对天发誓,你与信王当真无半点私情?”

金云寺是佛门重地,沈玉鸾亦有重来一回的经历,更不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