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从小到大吃惯了苦,被人嘲笑着长大,说她母亲是戏子,一辈子上不了台面,不知道伺候过多少金主,最后找了个老实的富豪嫁了。
生了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沈董事长的孩子,看着面相一个都不像。
沈穗几乎每次遇到那些名媛、富太太们,都会听到这些话,她受够了被人当作笑话一样,肆意投以嘲讽目光的笑柄!
沈穗自己都数不清,她自记事起,做了多少噩梦。
这些流言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她的头上,让她心惊胆战,让她活在恐惧中。
沈穗眼里划过一抹阴毒,等她做了厉家主母,她要以前取笑过她和她母亲的人,全都家破人亡!
没有人能一直活在金字塔上,她要拼了命的把她们拉下去,把她们踩在脚底,让她们永远不得翻身。
厉景琰看到沈穗这副可怕的模样,敛下眸,如鸦羽般细密的睫毛,根根微颤。
他如白玉般棱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拇指上的血迹,直到被擦得毫无痕迹。
沈穗忽然想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要怪她狠心,她只是不想活在嘲笑中,不想被恐惧支配着,她没错。
这时,公寓门被敲响。
沈穗和厉景琰同时往门口看,眼里晦暗不明。
这个时间,谁会来找他们?
沈穗扬起下巴,朝厉景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去开门。”
厉景琰温和一笑,对她点点头。
门被打开,是一行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