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松静静地聆听着杨嗣昌对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的才能和性格进行深入且细致的分析。
在听完之后,杨山松的心中对父亲如此深刻且精准的分析不禁油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敬佩之情。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也为那些将领们各自不同的命运而深感惋惜和慨叹。
他深深地知晓,如今的大明王朝在未来的走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难以预料的变数。
而这些将领们的命运,无疑也将紧紧地与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相互关联、紧密相连,他们的人生轨迹或许会随着王朝的起伏而发生不可预估的变化,他们的未来似乎也被这复杂多变的局势所左右,充满了不确定性与无奈。
杨山松仿若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面带疑惑之色地问道:“孙传庭被打入大牢,这是否是父亲对他采取的一种保护举措呢?”
杨嗣昌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儿太高看为父了!孙传庭之被捕,实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为了避免出现藩镇割据之局面,为父与陛下共同商议,趁着东虏入侵的这个时机,将秦军统统调离西北之地。”
“然而孙传庭却接连呈上奏章,态度极为强烈地表示反对。他声称西北的匪乱尚未平息,需要秦军稳稳地坐镇于此。可是在当时,他越是这般反对,陛下和为父就越发觉得他存有不臣之心!”
说到此处的时候,杨嗣昌不由自主地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如今细细想来,孙传庭当初所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对的呀!”
杨嗣昌无论如何也绝没有想到,那原本已经接受了招抚的张献忠、罗汝才竟然会在之后再次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反明的大旗,这种局面的发展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且满心的无奈与惊愕。
杨山松依然满脸困惑,皱着眉头,满心狐疑地追问道:“父亲大人啊,那您究竟为什么会觉得驸马来担当这个中兴大明的重任最为合适呢?”
杨嗣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他缓缓地说:“山松啊,这位驸马爷可真是不同寻常啊,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其军事才能和智谋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仅仅经历了两场大战役,他便成功剿灭了东虏将近一万之众,更厉害的是还斩杀了敌方的贝勒岳托以及四位参领和统领。如此辉煌的战功绩,纵观我大明与东虏交战的历史,又有哪位将领能够达成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然而,驸马最厉害的,还不是他的作战能力。他行事果断,极有谋略。就说斩杀监军高起潜一事,便是为父,也不敢轻易为之。驸马却二话不说就杀了高起潜,并且迅速掌握了军队,这份胆识和手腕,实在难得。”
杨山松不解道:“父亲常说,祖大寿、祖宽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可是驸马无官无职,如何能让二将心甘情愿地听令呢?”
杨嗣昌的眼中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松儿,你能动脑子去思考,这就很好。这一点,为父也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祖大寿,视关宁铁骑为命,纵然当初迫于形势,出兵援救卢象升,此后愿意进军临清,实在是出人意料!”
紧接着他语气沉稳地分析道:“所以为父认为驸马的胆识过人。其后京城内接连数度惊现神秘莫测的揭帖,依我所见,十有八九乃是驸马来人所为。此人于诛杀高起潜之际,想必已然筹谋周详、留有后路。这般深思熟虑实非常人可及啊!”
他稍作沉默,似乎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之中,而后缓缓续言:“不仅如此,驸马力挽狂澜、绝处逢生,此间恐怕少不了贵妃娘娘助力甚多。我臆测,兴许是乐安公主央求贵妃娘娘出手相助吧。然而,有一事着实令人费解,驸马上阵杀敌已七月有余,其间近乎全时皆驻留于高起潜麾下,岂会有空隙折返筹划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