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永固心中一凛,他知道曹化淳这是在提醒他,查抄盐商家的事情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如果没有曹化淳的帮助,他恐怕难以在朝中立足。
他急忙应道:“曹叔教诲得是,侄儿受教了。侄儿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冒失,但也是为了朝廷的财政考虑。曹叔,侄儿这次在扬州府特意为您选购了一些物件,希望能够聊表心意,请您笑纳。”
说完,他挥手示意,几名士兵应声而入,抬着三个精致的箱子摆放在曹化淳面前。他指着第一个箱子说:“曹叔,这第一个箱子里全是上好的丝绸布匹,听说扬州的丝绸最为出名,侄儿特意为您挑选的。”
接着,他又指向第二个箱子:“这第二个箱子里有几件珠宝、瓷器,还有茶叶和扬州特产的糕点,都是精心挑选的。”
最后,他走到第三个箱子前,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三幅字画:“曹叔,这是侄儿为您准备的银票,您可以在京城随意使用。还有这三幅字画,分别是唐朝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韩滉的《五牛图》以及宋代李唐的《万壑松风图》,都是侄儿在扬州府精心挑选的,希望曹叔能够喜欢。”
曹化淳看着眼前的这些礼物,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感觉巩永固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向他示好,也是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他微微颔首,表示接受。
曹化淳看了看,不经意地翻了翻说道:“难为你还记得咱家!”
巩永固道:“曹叔待在下如子,在下当然视曹叔为父。曹叔老迈之时,在下必尽人子之道!”
曹化淳浑身一颤,转过身默默地看着巩永固,巩永固坦然地与他对视。
曹化淳又转过身,道:“罢了,你能有这份心意,咱家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东西送给公主吧,咱家取二十万两银子和一幅画,这就去南直隶见韩赞周,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说着,他从第三个箱子里取出《万壑松风图》和二十万两银票。
“你立即上奏朝廷,表示将押送抄偷税的盐商家产四百万两赴京,湖州查抄的盐商家产待茅元仪返回松江府,也立即押送回京!四百万两,朝廷那些个官员们当然不信,但他们不会说的,否则朝廷认为江南繁华可以加税,势必影响他们的利益!”
曹化淳离开后,巩永固取出纸笔,写下一行字:盐商偷税,查抄得银七百万两,即日分批送往京城。
他没有立即押送银子回京,这得等茅元仪回来再说。
他匆匆带着那几箱礼物前往后堂。他的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难得的轻松与喜悦,似乎已经将之前的紧张与不安抛诸脑后。
走进后堂,只见公主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教着四个孩子读书。
四皇子朱慈炤年岁最大,他聪明伶俐,加上田贵妃之前也教过他一些书,因此每次总是第一个背诵完毕,他得意地扬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