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来,瞧了一瞧,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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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想了想,对贾芸说道:“除了值夜的,其他人全部休息,辰时做饭,巳时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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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城被烧,大伙滔天,十余里外都能看见。
就在一片黄土塬上,一双双喷着怒火的目光这时正在望着燃烧的凤翔城。
青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知道京营战力强悍,但确实没有想到,凤翔城不到一天就被攻破了。
就在这时,一个白莲教徒跌跌撞撞奔了过来。
那人奔到青年面前扑通跪了下去,他哭喊着说道:“死了,都死了......官军用火炮虐杀了投降的弟兄,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青年惊得身上一颤,两眼滴下泪来。
无数双目光这时都望向了他。
青年闭了下眼睛,站了起来,望着凤翔城说道:“走,去西安。”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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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又称长安、镐京等,先后有十多个王朝在此建都,是四大古都之一。
没了战争的威胁,西安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繁华气息随处可见。
从昨日起,市井中突然传起了谣言,说李虎纵兵在凤翔城内掠夺,就连周边村落都被洗劫一空,为了掩盖罪行,用火炮虐杀了近万主动投降的战俘等等,上至陕西巡抚衙门,下至茶楼酒肆,连贩夫走卒全知道了。
有好事之人给他起了个“李剃头”的恶名。
繁华的大街,人群熙熙攘攘,街北一座酒楼包间的窗户开着,一身素服的青年站在窗前出神。
这是他来到西安城的第三日,也是离开凤翔城的第七天。
突然,包间门被推开了。
一个壮汉兴冲冲走了进来,向青年请了个安,说道:“陕西布政使果然派出一个人,快马朝凤翔方向驰去了。”
青年慢慢转过身来,慢慢走向木桌边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壮汉:“公子,是不是派人到陕北去散布......”
青年摇了摇头:“陕西布政使是二皇子的人,他会将凤翔的事密报二皇子。二皇子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要不了多久,李虎就会遭到清流的弹劾。”
顿了顿,“死对他来说太便宜了,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受尽屈辱和痛苦。”
听了这话,那壮汉恨恨地:“这个仇,早晚让他血债血偿。”
青年端起酒杯,“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马?”
壮汉:“回公子,除了子午道,都回来了,仍然没有左护法的下落。”
青年叹声道:“出事了。”说着一口干了。
壮汉:“这......”
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一个满脸满身泥水的壮汉急忙奔了进来,差点儿绊倒在门槛上,气喘吁吁地:“出,出事了......”
青年猛地站了起来。
那壮汉:“左护法他们被官军堵在了周至县黑水峪口......”
青年一凛:“什么?!”
那壮汉缓了口气:“......姓李的将周边的官军全部调到了周至县,把那里围成了铁通......弟兄们进不去,从押送粮草的青壮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说官军将从汉中逃脱的叛匪堵在了黑水峪口......还说,说黑水峪前几日一直在下大雨......”
青年脑子一轰,梦游般地坐下,喃喃地说道:“完了......完了......”
另一个壮汉:“公子......”
青年抬起了头,望着屋顶,叹声道:“天不助我白鸿志呀......”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了过来,不过这也只是片刻间事,接着一股傲气冲了上来,他站起身,“走,去京城。”
二人一惊:“不去二皇子那里了?”
白鸿志:“不去了。到京城去,到那儿读书,拿下明年的新科状元。”说罢,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