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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赔着笑:“甄大人,有个客人等您很久了。”
甄应嘉:“客人?什么客人?”
驿丞:“这个,大人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甄应嘉点了点头,大步向里走去。
远远的,一排三楹的官舍,正间的大门开着。
一大盆炭火前,戴权坐在椅子上,膝盖上盖着一件斗篷大氅,凑近身侧的灯火,握着一卷书在那里看着。
甄应嘉暗暗一惊,向官舍大步奔去。
甄頫目光一闪,连忙跟了上去,才走到石阶前,突然从两侧闪出两名禁军:“站住!”
甄頫:“干什么你们?”
甄应嘉转过身来,说道:“你去歇息吧。”
甄頫无奈,只得答道:“是。”
甄应嘉疾步走了进去,对戴权:“让内相久等了,多有得罪!”
戴权微笑着站了起来:“甄大人言重了。”
甄应嘉:“内相是来传旨的?”
戴权:“我是来转告皇上的口谕,皇上没有时间见甄大人了,您好好陪太妃两日,就回去吧。”
闻言,甄应嘉蒙住了。
戴权:“皇上当时本来就在气头上,听说凶器出自金陵制造局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才下旨召甄大人进京......皇上知道此事与甄大人无关,但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更改......只能委屈甄大人了!”
甄应嘉闻言心里一松,接着朝皇宫方向拜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奏章:“请内相将这封请罪奏章转呈皇上。”
戴权笑着看了看他,这才接过那份奏章,然后说道:“你是谦恭厚道之人。这是皇上的原话。皇上叫我转告您,人心隔肚皮,真假看不清,你掏心,人家未必真心。太信任别人,会被欺骗。”
甄应嘉的脸没有了和煦,换之以凝重,紧盯着戴权的眼:“请内相赐教。”
戴权顿了顿:“圣意应该是提醒甄大人小心身边的人。”
甄应嘉:“请内相明示。”
戴权:“那我就明说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甄应嘉睁大了眼望着戴权,一时还不敢置信。
“夜深了,就不打扰甄大人休息了。”
戴权把那卷书塞到他手中,“漫漫长夜,也是读书的极佳时机。”说罢,径自走了出去。
突然,一阵寒风将好些雪花吹了进来。
甄应嘉被吹得一哆嗦,望向那卷书,展开折起来的那一页,是王安石的《咏竹》:人怜直节生来瘦,自许高材老更刚。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
戴权应该是在提醒自己要保持晚节。
甄应嘉闭了下眼睛,他明白,戴权那句话说的是水溶,这里面有何玄机?
甄应嘉慢慢坐了下去,许久,他才无力地喊道:“来人。”
一个随从走了进来。
甄应嘉:“收拾一下,明儿等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就回金陵。”
那随从怔了一下:“大人,您明儿还要去荣国府呢。”
甄应嘉:“那就去了荣国府再走。”
“是。”那随从又望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甄应嘉望向昏昏暗暗的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他的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喃喃道:“难不成我真的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