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目光一闪:“只送了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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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权:“是,只送了祭礼。人之常情。”
“朕不喜欢这样的常情。”永昌帝飞快地接过话头,“让司礼监阴阳司的人去择日,按公侯丧停灵。”
这句话一出,戴权大出意外,公侯丧,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这时,当值大太监手捧着一封信走到了门边,禀道:“启奏陛下,司礼监值房转递来的密报。”
戴权连忙走到门口,将那封密信收了,走回到永昌帝面前,呈上。
永昌帝接过那封密信,撕开展看,脸上立刻露出了冷笑。
就在这时,一名司礼监红衣大太监满头是汗走到了门口,探头探脑同戴权打着手势。
永昌帝的余光感觉到了,将那封密信往御案上一扔,问道:“什么事?”
那大太监在门外就跪了下来:“启奏陛下,贾敬回来了。”
永昌帝:“哦?他现在哪里?”
那大太监:“回陛下,贾敬从广安门进的城,现在应该到西城了.”
永昌帝又望了一眼那封密信,北静王府的管家带着祭礼出门了,算着时间,正好前后脚到宁国府。
那大太监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的望着戴权。
戴权:“还有什么事吗?”
那大太监:“.贾敬没有穿道袍,也没有束扎发髻.”
戴权一怔,有些明白了:“贾敬还俗了?”
永昌帝立刻接言:“去查!”
那大太监:“是。”答着,起身大步离去。
永昌帝又把目光转向戴权:“贾敬是回来报仇的吗?”
戴权想了一想,答道:“应该是。”
永昌帝一笑:“报仇好啊!”
戴权也笑了。
永昌帝:“还有谣言的事情,你过问一下,叫他们上点心,把人找出来。”
昨日还是张红挂绿,一切都换成了白色蓝色。
宁荣街上冷冷清清,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宁国府中门大开,门前灵幡纸花白汪汪一片,鼓吹哀乐之声夹着许多人的哭声隐隐传来
浑身披麻戴孝的宁国府管家赖升脸色灰败地站在门外,望着街头出神。
嘚嘚的马蹄声和吱呀的车轱辘声,从远处传来,益显得宁荣街空落沉寂。
赖升精神一振,睁大眼睛望去。
一辆装满祭礼的马车孤零零地从街头驶来。
赶车的人正是杨启隆。
赖升先是一怔,接着对门外的小厮说道:“你们在这儿看着,我进去报信。”说完,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马车在门前停下了,杨启隆插了马鞭,跳了下来,望了一眼那些怒视着他的宁国府小厮,又望向门前的白色灯笼和蓝色布幔,心中叹了口气。
门里传来了许多人的走步声,接着一群披麻戴孝的贾家子弟冲了出来,直接将杨启隆和马车围了起来。
杨启隆咳了一声,开口了:“我家王爷听说了贾将军的事,悲痛万分,特遣我来给贾将军上香,送上祭礼。”
此话一出,瞬间炸了锅:
“你们还有脸来!”
“我们族长就是被你们逼死的,这件事没完!”
杨启隆定定地站着,谁也不看,一句话也不说。
“打他!”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于是挨近杨启隆的两个贾家子弟便开始动手,一个拽住了他的衣领,另一个挥手便打向他的头部。
“住手!”贾芸的吼声比他们的吵骂声还大,同时一把抓住了打向杨启隆头部的那条手臂。
这声吼管用,立刻安静了下来。
贾芸大声说道:“人家是来给族长上香的,是客,我们不能失礼.”
“说的好。”人群后传来一声喝彩,许多人回头望去,是贾敬。
“太爷!”贾芸等人乱纷纷地跪了下去。
贾敬披散着头发,二目深沉,静静地望着杨启隆。
杨启隆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接着双手一揖:“贾少詹事。”
一阵风起,门前的灵幡哗哗地直响。
贾敬两眼慢慢地转向大门,怔了片刻,接着闭了下眼睛,对杨启隆说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