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后一想,“你和章家小姐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吧?”
方诚安脸上有点尴尬,闷头应道,“嗯,口头定下来了。”
李红梅摩挲着蓑衣上的玉带不说话。
其实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李红梅并没有多么难过。
先别说方诚安和章映容的亲事只是口头约定,即便两家亲事正式定下来,她也有办法拆散。
方诚安的妻子只能是她。
当然她倚仗的不只是方诚安对她的情意,她李红梅的筹码还多得很。
当然该表的态还是要表的。
方诚安看着李红梅静静的站在她旁边不说话,急忙开口安慰道,“梅儿,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反抗不了。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们生气。不过你放心,等章映容进了门之后,我便求我娘答应纳你做贵妾好不好。你放心,我不喜欢章映容。我心里只有你。除了名分那章映容什么也不得到。”
李红梅听了心里冷笑,又是妾。就算贵妾如何,她上辈子已经做够了妾,这辈子她只想做方诚安的妻子。
谁拦着她都不行,巡抚的女儿也不行。
“安哥哥,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为什么只是一个农家女,配不上安哥哥。”
看佳人梨花带雨的样,方诚安急忙把人搂怀里,“梅儿,不要这样说自己。你虽然出身赶不上那些官宦小姐,但是你比她们聪慧独立坚强,善解人意。梅儿,如果可以让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当然选你做的妻子。如果没有章映容隔在咱们中间多好。”
李红梅在心里默默说道,上辈子她能除了章映容,这辈子依然可以。
只要没了她,她便可以和方诚安双宿双飞。
“对了,梅儿,我跟你打听个人。大苗山里的苗文姜你可认识?”
章元修既然决定派方诚安去怀河县就近监视万家军,监视苗文姜,自然会把手里派人调查来的信息告诉他。
方诚安已经知道了苗文姜曾经是李红梅二叔的妻子。
“当然,她曾经是我二婶。安哥哥,你好好的怎么提起她?”李红梅不知道情况,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这个婶子相貌如何?”竟然能把广平候府的世子迷得晕头转向,不惜得罪凤阳府诸多权贵。
方诚安想起自己那被除掉的秀才功名,依然耿耿于怀。
李红梅仔细想了想,她这个二婶在他们李家村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妇罢了。
许是经常下田劳作的关系,她的二婶身材很壮硕,肤色很黝黑,脸上常年面无表情。
若不是伺候着家里的几亩地,这几亩地还关系着全家老少的口粮,她基本上是家里的一个隐形人。
她的娘亲曹氏虽说在她奶奶面前也是小心翼翼,但是比起她这位二婶来情况却好多了。
李红梅多少也能明白几分奶奶的的意思,无非怕她二婶翅膀硬了不听使唤。
尤其她二婶还生下了李家唯二的两个儿子。
上辈子并没有发生过继的事。
她娘在生下那个傻妹妹之后,精气神彻底垮了。她爹也日益沉默寡言。
两个人身体本来就好,这个傻孩子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没有心力想其它。
再说就大房的条件,过继了儿子,拿什么给儿子娶媳妇儿。
大房当时全部的精力只剩下了如何让及笄的四个女儿顺利出嫁。
福寿在学堂里呆了几年后,厌学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后来终于彻底不肯去了。
李方氏拿棍子打也不管用。
她二婶在她奶奶面前整整跪了一夜,才让李方氏同意了把长寿送进学堂去。
长寿之道他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拼了命的读书。
可惜,他中了秀才的消息还没有从府城传回到苗家沟,她二婶就去世了。
可是这辈子为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因为她强行想要过继长寿,她二婶便跟吃了灵丹服了妙药?
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想着在乌家寨见她二婶的那一次,李红梅至今印象深刻。
她的二婶皮肤白皙了很多,头发跟以前一样乌黑,用一根簪子随意绑在了脑后。
身材也比之前纤细了很多,高挑的个人,站在那里,很是显眼。
举手投足之间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相信她原来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
莫非?她的二婶是不是跟她一样有奇遇?
李红梅回过神来,看方诚安还在等她回话,歉意的说道,“我只是在想如何更细致的告诉你,我二婶跟我二叔和离的事你也知道。本来我二婶也就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妇人,种地很在行,但是哪里会做什么胭脂水粉。你也知道我们李家说不上多么富裕,我二婶甚至都没有用过胭脂水粉这些。但是跟我二叔和离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会做柠檬皂了,会做口红了。”
李红梅不知道方诚安为什么会提起她二婶,所以便捡着大家都知道的说道。
“梅儿,若我说我这次被除了秀才功名,跟你二婶有关。你信不信?”
李红梅一惊,她那前二婶还有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