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是时候了。”
他是宫中待了大半辈子的人,服侍了两代君主,早已将圣意揣测得明明白白,更是一眼便能知晓宫中这些妃嫔在宫中的前程。
初见薛轻凝时,他还不以为然,可是见过她舍命护驾之后,便知此人不能小觑。
而且她的性情是宫中少有的谦逊沉稳,眼下看起来比初入宫时更加成熟,加之盛汝筠对她异常的宠爱,这女子日后恐怕大有可为。
张遮笑着将她让到台阶上,摇摇头低声开口,“陛下这几日有些气闷。”
薛轻凝讶然张了张嘴,“那臣妾岂不是应该回避?”
“娘娘说哪里话,”张遮连忙拱拱手,“杂家妄自寻思,恐怕只有娘娘能开解一二。”
“张公公抬举了。”薛轻凝不卑不亢谢过。
张遮素来很有分寸,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应当不会有什么状况,一切还需见了盛汝筠才好应对。
片刻,张遮从尚书房中笑着出来,“昭嫔娘娘快进去吧,莫让陛下久等。”
这不是薛轻凝第一次来尚书房,以往为了给薛玉柳请圣驾临幸,她生涩地站在殿外等过。
而这一次,她是大大方方地进了内殿,而心中也没有以往那种忐忑。
尚书房中熏着的香气十分肃穆,正是盛汝筠平日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味,却不是他一丝不挂时的那种龙涎香。
薛轻凝定了定心神,提着食盒,从容往里走去。
织金锦帐后头,盛汝筠低头翻阅着奏折,如刻的脸上满是肃穆之色。
这与薛轻凝平日见惯的他完全不同,全神贯注的神色令她觉得异常吸引。
原来他批阅奏折时,这般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