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端图(2 / 2)

gu903();原来是业内老前辈。

李浪忙说:“谢谢冯老的指点。”

冯仁忠却看着李浪的眼睛,说:“小伙子,你口里说谢谢,可我看你的表情,却是不以为然,似乎不认同我的话?”

李浪笑了笑:“晚辈不敢。”

冯仁忠认真的说道:“别。达者为师。如果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冯某也想见识见识。”

见到冯仁忠和破烂侯带来的年青人较起劲来,在座的人,包括破烂侯在内,都摆起了看戏的姿态。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丑了。”

李浪站起来,把放在旁边的《李端端图》拿在手里,慢慢展开。

“诸位前辈请看,这画是拙劣的仿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是我奇怪的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在装裱上,会用到张装这种装裱技艺?而且,还是张装里的绝艺,仿古装池。”

冯仁忠一听到“仿古装池”四个字,脸上出现明显的震惊表情。

作为一个成名几十年的画家,冯仁忠当然很清楚,装裱和字画,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近现代著名画家傅抱石先生,曾经在1957年1月3日的官媒报纸上发表《裱画难》一文。

文中说到:作为一件艺术品,除了画面的艺术水平决定画家的水平外,装裱也是极重要的一环。

足见书画装裱在整个书画艺术中的重要性。

冯仁忠知道,能做仿古装池的手艺人,大多都是手艺高超的老艺人,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屈指可数。

六十年代的时候,故宫博物馆就曾请来一批张装装裱手艺人,负责装裱珍贵的字画。其中,只有两个人懂得“仿古装池”这手绝活。

如果只是一幅仿《李端端图》的破画,谁没事会用仿古装池这种难度高、成本也极高的手艺来装裱呢?

冯仁忠以期待的目光望着李浪:“小兄弟,可以把画给我看看吗?”

李浪看了看破烂侯,用眼神问:这老同志信得过吗?

破烂侯点了点头。

“冯老,要不我们把桌子清一清,把画平铺开来慢慢看?”

知道这幅画可能另藏玄机,在座的人也没心思喝酒了,立即把桌子清空,还抹了好几遍,又在桌面上铺了一块干净的布。

这幅《李端端图》,慢慢在桌子上展开。

冯仁忠仔细的观察着画上装裱的地赵。

看着看着,他的手渐渐抖动起来。

“这,真的是仿古装池。”

他大半辈子作画数量众多,有且仅有一幅最满意的画,用的是仿古装池来装裱,所以他认得这种装裱绝艺。

破烂侯暗暗吃惊:想不到李浪这小子,连仿古装池都知道,还几眼就给看出来了。不服不行啊。

在场的另外几人也暗暗心惊,之前还笑人家小伙子败家,这很可能是捡到宝了啊。

“小伙子,我怀疑这幅画另有玄机,我能再仔细看看吗?”

“您请。”这一次,冯仁忠手拿着放大镜,神色凝重的研究起画来。

看了一会,他又拿起画,对着灯光,仔细的观察着,似乎想看看画卷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只是半晌之后,冯仁忠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

“去装点清水来……小伙子,我等会想在画卷的边角位置,弄湿很小的一块,肯定不会影响这幅画。如果你同意,我就试着帮你解开其中的玄机。怎样?”

“行。”李浪信任破烂侯,破烂侯又相信冯仁忠,在这条信任逻辑链下,李浪选择相信冯仁忠。

冯仁忠小心的把画轴的天杆、地杆和轴头取下来,只剩下一副画卷。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比指甲还小的刷子,在水里沾了沾,然后对着画卷的右下角轻刷起来。

刷了几次后,画卷右下角,约四五平赵厘米的一小块地赵,都已经湿透了。

冯仁忠伸出两指,在边角处微一捻搓,原本为一体的画纸,立刻分成了两张纸来。

“小伙子,我现在已经确定,你这幅画,画中藏画。这画用的是熟宣纸,比较脆,我不是专业的装裱师,揭层的时候会把画损坏。”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想揭开画的这层伪装,就得去找专业的装裱师。”

“我不知道赝品下面藏的是什么,但单从仿古装池装裱,我就知道,你这次肯定捡了大漏了。”

“我一辈子画画、收藏画,想不到有宝贝在眼前都不看不出来。唉,长清后浪推前浪,不认老不行咯。”

“小伙子,你这眼光,刘某我服了。为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我向你道歉。”

李浪立即道:“别别别。冯老您言重了,晚辈受不起。”

冯仁忠以赞赏的目光看着李浪:“你受得起。在你来之前,我们几个都看过这幅画,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点道道来。”

“可是你一上来,只看了一小会,就通过装裱,知道这幅画不简单。”

“怪只能怪我们这些人,术业不精,看不出仿古装池。小伙子,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佩服啊。”

“别别。冯老,我这是运气好而已。更何况,这画下面藏的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呢。”

李浪谦虚了两句,把画收了起来。

破烂侯开口了:“李浪这小子,在古玩这一行,道行真的很深。你们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最怕的就是在收古玩的时候,碰上这小子,肯定捞不到好。”

破烂侯在这群人里,绝对是大师级的古玩高手,连他都这样说,其他人对李浪就更加震惊,更加佩服了。

李浪调侃道:“看您这话说的,今天我不是让了一个明初的铜麒麟给您了吗?”

破烂侯:“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哈哈哈哈……”另外几人笑了起来。

“小兄弟,不瞒你说,刚才你花一块五买这画时,我还笑你傻,现在我才知道,傻子是我自己啊。”屋主老张说道。

“李老弟,等你找人揭开画后,下次过来,一定要告诉我们,画中藏的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很好奇啊。”

“我猜画里藏的就是唐伯虎的《李端端图》真迹。”

“真迹不是在nj博物馆吗?”

“可我听说,nj博物馆那幅,也是后人仿的赝品,只不过仿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又没有真迹对比,所以无法分辨真假。”

“冯老,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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