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他们搞定,那他们就真正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相对于肉山的焦躁,苏美萤的态度相当优哉:“急什么?”
她抚摸着手上《魅魔的低语》,相当得意。
“南舟的亲笔签名可太好用了。这可是相当高级的献祭品,比那些什么头发、指甲,都要管用得多了。——可解锁的玩法也多,连‘过度敏·感’这种程度的诅咒都能解锁。”
她自言自语道:“可惜,如果有更高级的献祭物,就能解锁‘绝对服从’技能了,让他干什么都行。‘魅魔的吸引’也不错,可以让这里所有的玩家都为他疯狂,主动靠近他,玷污他——”
肉山插嘴:“血肉可不好找。”
苏美萤冷淡地丢了个眼波过去:“我都说了,急什么。”
“等我们找到他了,以他的状态,难道还能对我们动手不成?到时候,他的血肉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要让他把手里所有赢到的道具,都乖乖交到我们手里。”
蜘蛛男说:“他可不是一个人。”
苏美萤掩嘴笑道:“折了一个南舟,他们还有什么?两个人类队友?”
她合理分析道:“有这么一个非人类在,他们之前那些关卡肯定过得特别轻松吧。到那时候,可以让他们把福利全部吐出来。”
说着,她笑着看向队友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拿到了,也不属于他们啊。”
“再给他加上一点筹码吧?”
苏美萤捧着《魅魔的低语》,边走边自言自语。
“是加入‘共鸣’,还是加入‘窒息体验’呢?”
一行人转过一处走廊转角时,苏美萤余光一瞥,眼中便是一亮。
她一手拦住着即将暴露目标的肉山,强行退回了角落。
她从角落小心地探出头去,发现在一具女性玩家的尸身边,正背对着他们、蹲着一个银发蝎子辫的高挑美人。
苏美萤神色一喜,转头和队友确认:“和南舟同行的,是不是有个银发的俄罗斯人?还是乌克兰人?”
江舫的特征委实太过明显,甚至比黑发黑眼的南舟还要更好辨认。
迅速向队友们确认了江舫的身份后,苏美萤迅速扯掉了粉色的假发,又用力眨了眨眼,逼迫自己流下泪来。
凌乱的黑发,微微花掉的妆容,泪盈于睫的委屈模样,让她看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她用了b级道具悄无声息地往回走了一些,才撤掉了道具效果,又用c级道具将自己的一张脸弄得看起来伤痕累累。
她装作是从某个地方快速赶来的,将地板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苏美萤一路小步奔跑着来到了江舫所在的走廊,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似的,惊叫了一声,猛地刹住了脚步。
苏美萤之所以敢靠近江舫,也是因为她观察了追击战至今的战况。
迄今为止,“立方舟”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并没有杀掉任何一个玩家。
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战斗中,慈悲心是强者和傻逼才拥有的。
当强者不再强悍,慈悲心就只能拖后腿了。
她向来喜欢别人的慈悲,因为这能大大地成就她自己。
江舫听到身后的足音,也回过了头来。
俊美无俦的面容,让苏美萤一怔之下,竟然生出了一些“死了太可惜”的惋惜。
但这并不耽误她将自己的戏继续下去。
苏美萤哆哆嗦嗦,目光不住往地上倒着的女人身上瞟,小白兔似的柔弱可欺。
她期期艾艾道:“你,我……”
江舫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女人:“你认得她?”
地上的那个陌生女性玩家,苏美萤可不认得是谁。
一个司空见惯了的倒霉蛋罢了。
但苏美萤马上接上了这段戏。
她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涌出眼眶:“她是……我的姐姐……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她像是一个纯正的傻白甜、一个见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在“失控的情绪”左右下,无措地向江舫靠拢过去。
“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想活着,让我和你在一起好不好。我只有一个人,我没有别的依靠了,我想活下——啊!!”
苏美萤脸上尖锐地一痛。
神经被割裂开来的剧烈痛感让她忘记了自己饰演的角色,短促尖叫一声,捂着脸匆匆退后几步。
她颤抖着将手放下一看,只见满手鲜血,顺着她的掌纹四下蜿蜒。
温热的鲜血潺潺直淌入她的脖子,口子深可见骨,恐怕这一张脸也是废了。
哪里有不爱惜自己脸的人,更别提一直自恃美貌的苏美萤。
她瞬间狰狞了一张脸:“你——”
一张黑色的小丑牌,沾着苏美萤脸上的鲜血,从江舫指尖消失了。
“伤太假了。”江舫温和道,“我帮你加深一下,不好吗?”
苏美萤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
她脸上、身上的这些伤口,是系统道具做的,再逼真也没有了!
江舫怎么能看得出来?
苏美萤强忍怒火,捂住脸,凄凄弱弱地想要将戏强续下去:“你怎么……”
江舫看了她一眼,旋即低头,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人,语气亲热:“银航,你认得她吗?这位小姐说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呢。”
苏美萤:“……”
躺在地上装死的李银航睁了个眼,抬眼看了她一眼,就尽职尽责地闭上了眼。
苏美萤脸色大变。
钓鱼?!
一向擅长钓鱼的自己,居然被人当做鱼给钓了?
但她更知道,眼下情势于她而言是大大的不利!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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