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宁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位老爹居然如此宠溺女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感,但当她听到后面半句话时,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么小就要操心嫁人的事情吗?
“啥事也没有,就是我们宁宁想念爹爹啦,闹着非得过来看你嘞!”周奶奶满脸笑容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女。
“哦,原来是这样啊,宁宁真的太懂事啦,知道惦记爹爹了!爹爹可真是太高兴喽!”周文则满心欢喜地凝视着可爱的女儿。
这时,周宁宁眨着大眼睛,撒娇般地对周文则说道:“爹爹,人家好想去私塾上学哦,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学习玩耍。而且爹爹您那么有学问,如果能亲自教导宁宁读书写字那就更好啦!”
她心里非常清楚,只有进入私塾,才有机会查明父亲被辞退的真正缘由。于是便故作乖巧可人状,试图说服他爹同意自己进私塾念书。
“哎呀,我的乖女儿,等爹爹休沐回家再慢慢教你识字念书好不好呀?”周文则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女儿。
“不要嘛,人家就是想要和爹爹待在一块儿啦!”周宁宁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娇嗔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门房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周夫子,您这女儿可真是乖巧懂事啊,跟您这般亲近昵!”听到这话,周文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满是自豪地应道:“可不是嘛!”
就在此时,私塾中的学子们纷纷下学走出校门,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夫子也一同走了出来。通过前世的记忆,周宁宁知道那位快六十岁的夫子就是这家私塾的老板,人称江夫子;旁边那位约三十岁的是何夫子。周宁宁仔细打量着那两位夫子,因为她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童,即便是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也不会有人认为她无礼。
两位夫子看到一个小女孩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于是便朝着周宁宁报以友善的微笑。而周宁宁发现江夫子的笑容很明显是真诚的,何夫子的笑容却是不达眼底,但她也没有多在意,也非常有礼貌地回以一笑,并脆生生地问候道:“两位夫子好呀!”
“真是个好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如此知书达理、明礼懂节!”江夫子不禁夸赞道。何夫子则只是露出一副敷衍的笑容,并没有过多表示。周宁宁觉得何夫子给他一种很不友善的感觉,便时不时的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看他,只见他满脸不屑地站在一侧,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后,周宁宁心中暗自思忖:这位何夫子怎么看都与自己老爹一副关系不大好的样子,私塾一共就只有三位夫子,那她爹遭辞退一事是不是与这位何夫子有关呢?想到这里,周宁宁愈发坚定了要留在私塾一探究竟的想法。
于是她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对着江夫子行了一礼,说道:“夫子,我想要读书识字,请夫子准许我留在私塾里念书吧!”
听到这话,江老夫子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回应道:“哦......原来你想念书啊,但我们这私塾里可全都是男娃哟,而且你一个女娃娃怎能与他们共处一室呢?”
周宁宁连忙辩解道:“夫子,我们村子里的孩子那么多,男娃女娃们成天都在一块儿玩耍呢!况且我还年幼,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请您允许我先来试着跟读几日,可以吗?”
“自古以来都没有女娃娃上私塾的先例呀!”老先生仍有些犹豫不定。
“夫子,读书不仅能够使人识字明理,更可以让我们学会算术呢!您想想看,如果我们女娃娃啥都不学,等我长大了,绣了帕子拿去卖,可是应该得多少钱都不会算,如果掌柜的不实诚,随意打发我几个铜板,那得多吃亏呀?
而且要是有一天遇到坏人想卖了我,骗我在卖身契上按手印,因为我不识字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糊里糊涂的按了手印,这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吗?”周宁宁这一番话,引得在场的几位大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