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出了平阳府城,周宁宁趴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她注意到,自从过了平阳府城后,就已经看不到灾民的身影了。想来是因为那些灾民都被拦在了城外,根本进不了平阳府境内。同时,她又有些疑惑,不是说之前有灾民进城的吗?那些人又去了哪里?难不成又被赶出城了?周宁宁管不了别人的事,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多想了。
平阳府境内的百姓生活虽然艰苦,但幸运的是,此地河流众多。百姓们能够从河中汲取水源,用于浇灌干涸的土地。因此,庄稼地里到处都是百姓们忙碌的身影。有了水的滋润,地里的庄稼大多数都还是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即便如此,那些没有被浇水的土地仍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仿佛大地的伤痕,触目惊心。山坡上,草地上,山林间,到处都是一片枯黄的景象,了无生机,宛如末日降临。
商桓看着眼前的景象,重重的叹息道:“如此灾年,百姓们该如何生存下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周宁宁是个十足的颜控,看着眼前这位绝世美男,很是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王爷哥哥,虽然这里的情况很糟糕,但起码还有水源。相比之下,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商桓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什么?难道其他地方的灾情比这里还要严重?那你能和我说说其他地方是什么样的吗?”
周宁宁点了点头,开始跟商桓描述起他们一路走来所见到的情景。她的语言生动形象,将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当她讲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被土匪无情杀害,被饥饿干渴折磨、被病痛折磨却只能等死时,不禁潸然泪下;而当她提到那些土匪的暴行时,又是满腔怒火,一脸愤懑。
商桓静静地听着,心情愈发沉重。他从未想过,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多苦难之人。他紧紧握住拳头,暗暗下定决心要为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做些什么。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皇子。相反,他从小就在道观长大,与其他皇子相比,他的生活显得有些清苦。师傅除了每天给他治病,还教他武功,告诉他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抵抗病魔,保护自己。
除此之外,他每天都要帮着师傅煮饭、洗衣、打扫卫生,种地,偶尔会和师傅一起下山去山下的村庄集市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虽然他的母妃和舅舅时常会送些银钱、衣服和粮食过来。但师傅却依然我行我素,带着他重复着每天的事情。母妃和舅舅见他和师傅那么辛苦,便说要送几个下人过来,结果被师父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按照师傅的说法,“我们这里又不是皇宫,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他也曾问过师傅为何拒绝母妃和舅舅的好意,师傅说,做任何事情都是在修行。他当时不理解,现在仍然不是很理解,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理解师父话中的含义吧。
因为师父的调教,他可算得上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皇子。想着和师父相处的日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如果不是师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应该早就死了吧。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过的怎么样,等到了封地,他得派人过去将他接来享享福。那个倔强的小老头应该会来的吧。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周宁宁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商桓身上,刚好就看到了他笑的样子。见到他的笑脸,周宁宁一时竟被晃瞎了眼,这世间竟然有长得如此妖孽的男人,哎呀,还真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啦!
坐在周宁宁旁边的李言澈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商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悦。他暗自思忖,自己可比那个男人更好看,为何周宁宁却对他视而不见呢?难道真如那句俗语所说,她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周宁宁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说,你想多了,我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
李言澈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周宁宁的注意,这是他的媳妇儿,可不能让别人给拐跑了。但让他无语的是,他这个小未婚妻似乎完全沉浸在欣赏商桓的美貌之中,根本就没有朝他这边投来一丝目光。
于是,李言澈故意加大了咳嗽声,心想这下总该能吸引到周宁宁的注意了吧。然而,令他倍感无奈的是,周宁宁依然没有将视线从商桓脸上移开,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车上其他的人目睹了三人之间微妙的互动,都忍不住偷笑起来。吴小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大,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