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是,这种下坠感却不过一闪而过。
姜弦抬眸,看见陈淮抱着她正吊在悬崖下的藤蔓上。
陈淮冷冷向上瞥了一眼:“便宜了他。”
说着,他迅速放开手,揽着姜弦接连滑两三根藤条,最后竟然落在了地上。
姜弦满目吃惊:“这、这山崖这么低?”
其实也算不得低,至少若不是陈淮,她必死无疑。
陈淮听罢,却皱了皱眉头。
刚刚姜弦被撞下去的一瞬间,归南其实是想救她。
陈淮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他目光若有若无打在山崖数不尽的、手腕粗的藤蔓上。最后又定格在姜弦身上。
这山崖选得确实没问题。
如果他不是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呆在昭阳寺、听着那帮老秃驴给他念经,要除去一身罪恶,他也不至于了如指掌来闯。
只是,反正是要死,为什么不选在昭阳寺的那一边,大家一起下地狱?
陈淮自认归南不会是因为他,那么……
第17章十七.弦十六岁担起北疆的二公子,如……
陈淮眸色幽深,唇角噙笑,仿佛要穿透人心。
他揽了揽衣袍,询问的话呼之欲出,身侧的姜弦此刻却腿软了一下,坐倒在地上。
陈淮一怔。
姜弦恍若现在才意识到什么,开始后怕。
她安安静静蜷在地上,竟像是个窝成雪花球的兔子。
陈淮先被打断思路,后又被她的模样逗笑了。
他停了一会儿,之后半蹲在姜弦面前,语气轻松:“怎么,北疆那么乱倒不怕,现在胆小成这样?”
姜弦缩了缩脖子,目光躲闪:“刚刚,侯爷会不救我吗?”
陈淮颈间肌肉一绷,将他的下颌线勾画地漂亮、锋利。
他定眼看着姜弦,女子双瞳如若剪水,泛起浅浅的水波。
陈淮忽地想到自遇到姜弦至现在她所有的事情,霎时觉得自己对“安王”二字过于魔怔。
他揉了揉眉心,停了一下后站起了身坦言道:“我费这么大劲,你不会以为就是为了和归南见一面?”
“他也配?”
姜弦听罢,倏然一笑,小鹿似的眼睛如扇开合,看者只觉赏心悦目。
陈淮伸手将姜弦拽起来道,语气温和:“地上凉,去寻个山洞。”
符安山此处悬壁生得奇特,它半山腰横截开来,看似一块平地,实际上仍然需要很远的路,才能寻到与地面相接的地方。
陈淮在来时不能保证归南一定带着姜弦,亦或者不会将姜弦藏在哪里,故而让卫砚携兵马绕路围山。
如今看来,归南倒是给他行了方便。
不过,即便如此,姜弦穿着繁复的襦裙,这样的路程和如今的时辰,怎么也得找个山洞歇着了。
正如陈淮所言,符安山每一处他都来过,故而几乎没有费力气就找到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他随便拾了点松木枝,拿着火折子生了火。
姜弦静静看着陈淮拨弄着火堆,良久之后,又将视线掠到山洞外。
今夜月色皎洁,只有一缕一缕的云线,薄纱似的挂在周围,似落不落。
若是再看看,又觉得月和云恰似水与雾,腾起薄薄的遮挡,披伏在山色林间。
四下寂静,唯有清风和时不时传来的鸟鸣。
这样的夜晚,不自觉,心就净如一潭水。
橘红的火苗炸出噼啪声,火光映出姜弦的半张脸,似同她一般神游。
陈淮轻轻扫开里面的朽木,抬眼道:“还怕么?”
姜弦回神过来,摇摇头“和侯爷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姜弦这句话说得太过平静,不假思索,又若理所应当。
陈淮轻笑一声,随意地把手里的木枝扔进火堆,砸出一簇火苗。
他向后伸展了一下,带着一丝慵懒,隐隐约约夹杂几分少年气息:“这么信任我?”
姜弦听着陈淮的调子,再透过这摇曳的光晕,一时间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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