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重阳节快到了,何必如此着急,你再多陪陪姜弦,她看你这一身破败样子,总会记得你的好。”
陈淮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力,又似困乏地躺了回去。
若是一个月前,他也定会把他的好罗列成条条框框,摆在姜弦面前,让她动心。
可如今想想,那时候她对他的信任和爱可不是像他这样堆出来的。
既然决定要走,让她知道这些做什么?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挽回的余地,不是所有情谊都接受的了利用和磋磨。
她是极干净剔透的人,至于暖暖,他看得出来,暖暖对她的依赖十分深重。
既然如此,他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真是自欺欺人。
陈淮捂着心口,只觉得这里闷得上不来气。
他是皇室宗亲,地位显赫、手握权柄,不过二十来岁,已经是第一异姓王。
可他的荣耀如同十年前他的痛苦一样,再也无人可以分享了……
听雨眠内,姜弦半躺在藤木摇椅上,拢着一件单薄的披风,看着外面竹海摇晃。
卫砚在一边轻轻给她说着前朝的结局。
她并没有什么可惜。
在她心里,天下不是哪一个皇朝的天下,天下就是天下人的天下。
哪怕她是姬氏的嫡脉,哪怕安王真的能复国,一个造成生灵涂炭的帝王,也是她不愿屈从的。
只是,听到他和姬玉骁一起葬在了临尘山麓下的庄子里,她还是掠过难过。
“谢谢你,卫砚。告诉我这些。”
卫砚摇摇头:“王妃折煞属下了,这是王爷让属下过来通禀的。”
姜弦目光微微闪动,似有话说,可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收敛。
姜暖暖踩着小步子慢吞吞爬上姜弦的腿,看着卫砚道:“叔叔,那我师父怎么不来?”
卫砚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人问问王爷了。
虽说王爷不愿让他多说话,可是他这做属下的,实在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再变回一个只知道待在军营的行尸走肉。
卫砚道:“回小主子,王爷他三日前受了伤。”
姜弦逗弄姜暖暖的手忽的一僵。
三日前,她见陈淮的时候还是好好地,那陈淮是怎么受的伤?
她余光微微瞥向卫砚,心里就有了计较。
姜暖暖摇摇姜弦的衣袖,有些可怜巴巴:“娘亲,师父受伤了,暖暖想去看看。”
姜弦摩挲着姜暖暖的头,让卫砚退了下去。
“暖暖想去看师父?”
姜暖暖点点头,搓着自己的小手帕,软软道:“暖暖想,而且,暖暖知道娘亲也想。”
姜弦忽的想起姬敏清在临尘山上同她说的话:
在陈淮心里,至少她要更加珍贵。
这些得要他证明和抉择。
所以,陈淮的伤,是他的抉择吗?
姜弦侧过头,摸着姜暖暖的头发:“暖暖想让他做爹爹吗?”
姜暖暖咬着唇,有些羞怯。
她周边的孩子都有爹爹,她自然也想要爹爹。
只是——
姜暖暖折身抱紧了姜弦:“暖暖最喜欢娘亲,爹爹是娘亲的夫君,需得娘亲喜欢才行。”
姜弦眉眼弯成月牙。
每次和暖暖说话,她总是让她的心湿.漉.漉的,像是被灵泉的水洗过一样。
姜弦抱着姜暖暖,“那我们再等一段时间,在重阳节去见爹爹。”
姜暖暖扬起笑脸,满是满足的窝进了姜弦的怀里。
九九重阳,踏秋之节。
只是今年的临尘,刚刚经历一次大战,临尘的百姓也实在不愿意这时候去临尘山讨“吉祥”,故而都是在家里摆满菊.花。
姜弦一早就得了萧向忱的请柬,正到辰时,便和姜暖暖一起出了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