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便是用这个秘法来到那几个纸蝴蝶老将身前的。
并用话术提点了他们,只需燃香供奉,便可招魂。
而今只过了不到三天,便有人做出此法,意图让他再次亲临。
……试探他伤势如何的意图昭昭。
阅见机冷笑一声。
他可真是非常期待,那几个人看到他好端端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表情呢。
……
还是那个几乎密不透风的小屋子。
三个纸蝴蝶老将正跪在香案前,心怀鬼胎地等待着阅川的出现。
伴君如伴虎。
戾王与现在的皇帝,都不是好相与之人。
他们在夹缝中生存,对所谓伦常道义,早已麻木。
之前能帮助现在的新帝造反,现在就可以帮着阅川重返京都。
只看谁,才是现如今最强大的主子。
“……且先观察阅川现如今实力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当今陛下。”
正这样想着。
四周突起一阵狂风。
被供奉在香案上的纸像换了一个新的,被这风吹得“簌簌”狂响、前后摇摆。
就好像正在发出瘆人的桀桀奸笑。
下一秒,纸像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头颅很僵硬地转过来,眼珠转动,投以俯视的目光。
几个纸蝴蝶老将马上叩首,呼唤道:“陛下盛安!”
纸像的五官难免夸张,那几乎勾到了脸颊上的嘴角描画出一个甚为诡异的笑容。
他的嘴角保持着这个弧度,微微开合,熟悉的声音便从其中传了出来,“众爱卿平身。”
“多年不见,你们的礼数还是如此周到。”
“……此番特地燃香祷告,是有什么事要问孤么?”
阅川的气势本就阴冷骇人,如今附身在这画风夸张的纸像之上,更显得诡异。
即使曾为他做事多年,在这种氛围之中,那几位纸蝴蝶老将,也害怕得微微颤抖。
其实他们并未料想到,刚刚被重伤的阅川,此时竟然就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至少、至少也应该比之前虚弱几分。
可是阅川眼下的架势,竟然比受伤之前更强了。
久久地,没有人敢回答。
阅见机“嗯?”了一声,那勾画得夸张的眼睛眯起来,宛如盛了一汪甜蜜,“诸位爱卿怎么不回答孤的话呢?”
这话催了出来。
就算再不敢说话,那也得硬着头皮回答。
只听得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再然后,才响起颤颤巍巍的声音。
“没、没有问题叨扰……只是担忧陛下的伤势……”
闻言,阅见机笑了几声。
那笑声听起来很是愉快,却教这几位老将直流冷汗。
“你们也看到了,孤好得很。”
“不过,虽然你们没有问题要问,孤却有疑惑要请你们解答。”
纸像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微微转动,如有实质的眼神投射过来。
他问得分外亲和温柔。
“皇窑的剑进了霜天……你们此行的目的,不会也和霜天剑阁有关吧?”
阅川问完这句话,狭小的房间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没有人敢回答。
见状,他勾唇笑了一下,缓缓道:“你们都不敢说话,那就说明孤猜对了。”
“陛下,您、您是怎么知道霜天剑阁里有皇窑的灵器的?”
刚问出这句话,这个纸蝴蝶老将便后了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