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宴衡这趟回来,在家里待了两天,住了三宿,清晨天还没亮,他就收拾东西,再次出门了。
程钰并非不关心他的安全,问过好几次他在做什么,会不会伴随危险。
可邢宴衡那个臭小子一百个心眼儿,总在关键时刻岔开话题。
程钰跟他的相处,看似邢宴衡对她俯首称臣,指东不敢往西,实际上,他实在扮猪吃老虎,主意正得很!
邢宴衡拿回来的三千九百块钱,她们俩名下各存了一千八,剩下的三百,她给邢宴衡揣了二百出门,剩下的一百,给了任彩凤二十,还剩下八十留在口袋里。
程钰接下来要做的事,先把邢家的债清了。
她去任彩凤的屋里找她核对,后者听说她要清账,虽内心动容,却不赞成。
“小钰,你刚进咱们家,年还没过呢,就把你的嫁妆都掏出来,外头会说闲话的。”
“妈,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管别人说什么,清债赶早不赶晚,我就是想年前还了,咱们能过个消停年。”
程钰把钱都拿出来,八十块钱加上她嫁妆剩下的,差一点不到四百块钱。
任彩凤说了半天,程钰非要坚持,她只好忍着泪,将欠债捋了一遍。
接下来整整两天时间,程钰都在给邢家还债,同时她也把邢家的那些亲戚、邻居们的为人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自己以后的圈子里,都围绕着哪些人。
邢家这一大家子,你说他们冷漠,没有家人该有的温情,他们又在邢宴衡需要用钱的时候,帮了他。
首先就是邢老太太,虽然年近八十,头脑依然精明,能说会道,周围人都说,邢宴衡的父亲在世时,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她对邢宴衡,却没有那么多眷顾。
如一句老话所说:小儿、大孙,老太太命根。
邢宴衡父亲去世,老太太对这个家里的关照,逐渐偏向了她另外看重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