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人来景仁宫,送了好些东西来。宜修一眼就相中了一块墨。
那墨做成竹子样,上面用金色的颜料画了一对鸳鸯,且不说有巧思,就这墨也是珍品了。
宜修爱习字,拿到这样的好东西简直爱不释手。
“这墨是山东总督进献的珍品。恕奴婢眼拙,实在是瞧不懂,还得娘娘您赐教呢。”剪秋手里拿着册子,看宜修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欢喜。
宜修嗔怪的看剪秋一眼,又摩挲着这方好墨,给剪秋解释:“这方叫文彩双鸳鸯墨,墨质坚硬如玉,胶质均匀,且双面雕刻鸳鸯,施金错彩,可谓是,鲁墨中的极品了。”
送礼不怕不贵重,就怕不能送到人心里去,剪秋看宜修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这送礼的人也太识趣了些:“奴婢不懂别的,只晓得这鸳鸯的意头极好。”
宜修对这个倒是无所谓了,只轻抚着这墨,感慨做了皇后就是好。
剪秋在一旁恭维:“皇上和娘娘琴瑟和谐,就跟着鸳鸯一样。”
宜修被送礼的人送的这礼极满意,把墨搁到盒子里后,宜修笑道:“他倒是懂得投本宫所好,只是这墨虽好,却比不上翊坤宫那儿的用场大啊。”
毕竟送到翊坤宫,就能让他女儿被罚抄时用上了。
宜修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沈自山这礼送的也忒巧合了些,大概本想着让她多加照拂沈眉庄,可谁知前脚沈眉庄刚被迫害,后脚东西就到了……
宜修也知道,这送礼必定是筹谋了许久,可现下明显是赶鸭子上架了。
沈自山一片爱女之心宜修可以想见,可皇上眼看着要把这件事按下不提。
实在是让宜修困扰。
“翊坤宫的墨是用来调虎离山,取人性命。用场虽大,干的却是作孽的事。”剪秋在宜修面前,说话也随意些,就接了这么一句。
宜修一听赶忙直起了身:“知道就好了,别挂在嘴上说。”
“是。”剪秋接过宜修递过来的装着墨的盒子,问道:“那娘娘您真的不管沈贵人落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