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那有什么动静?”宜修听见余莺儿在那里攀扯华妃,煞有介事的问了问剪秋,剪秋却只说:“华妃娘娘最近安分的很。余官女子素日爱与华妃娘娘在一起,现下听说余官女子进了冷宫,只怕是避嫌还来不及。”
剪秋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余莺儿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宜修,宜修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余氏,你可听清楚了。皇上还没有说要处死你,给华妃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动用私刑,你若是老实些,还能保你一条命,若再这般胡乱攀扯,本宫可就不能再保证什么了。”
宜修的话如雷贯耳,余莺儿听着,本来就大的一双眼,更是恨不得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余莺儿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在倚梅园里大着胆子冒名顶替,此刻那杯毒酒的水痕还在地上,余莺儿指着那痕迹,字字如同泣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看一眼,这是毒酒啊,若不是嫔妾警觉,此刻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甄嬛那个贱人被下毒的确是我做的,可是我也是……”
余氏说着,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父母亲人。
她爹是个花匠,除了莳花弄草以外还会唱《游园惊梦》,他将这些技艺都教给了她。而如今……
他们都被华妃给“安置好了”。
余莺儿一下说不出话来,只仿佛全身都失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那水痕不说话了。
宜修见她刚才还状如疯妇,此刻又突然呆呆的,怎么能想不到,这是华妃背后的手段。
当然,其实这毒酒也不是华妃给余莺儿的。
华妃爱慕皇上,对皇上更是唯命是从,皇上没有下旨杀余莺儿,那华妃就不会动手。充其量现在只是控制了余莺儿的家人,让余莺儿不要随便乱说话罢了。
而这毒酒,自然是宜修让人赏给余莺儿的。若是余莺儿死了,那华妃就有最大的嫌疑,若是没死,就说明余莺儿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余氏,皇上还没有下令赐你死罪。本宫今日来,便是听闻你大闹冷宫,谁知这里竟出现了毒酒……”宜修装作一副不忍的样子,“不管今日是谁干的这件事,你都只需要把这件事咽进肚子了,永远忘记,否则你以后会如何本宫可不能保证。”
宜修的话如同甘霖一般降临在余莺儿这本以为十有八九枯死的花上。余莺儿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皇后愿意保下自己,她的眼睛一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光亮,忙爬行到宜修的跟前扯住宜修的衣角:“娘娘,娘娘……只要您愿意救嫔妾一命,嫔妾绝对从此以后对娘娘绝无二心。”
宜修却俯身轻轻拨开了余莺儿的手。
“本宫已经是后宫之主,又深得皇上看重,要你的肝脑涂地干什么?”
余莺儿嗫嚅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