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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京城,不说旁的,三年一度的会试只会在京城举行。除非孟谨元高中后放了外任,那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但凡孟谨元留在京城里,恐怕每到科举年,就会有同窗好友来投奔。

因此,周芸芸打从一开始就在前院准备了不少房舍。

一进院子较狭小,没有正堂也没有厢房,只有一整排的倒座房。这除非是真正的高门大院,那倒座房就等于是下人房,普通的人家倒座房还是当作客房来用的,更别提孟家的室内装饰绝对一流。整排倒座房里,有五间客房,且靠西面还有一间独立的便所和净房供客人使用。

二进院子,也就是整个孟家的前头正院,那房舍就更不用说了。正堂三间,左右耳房各两间,还有东西厢房各两大间。这正堂和耳房自是用于素日里宴请宾客的,厢房却是另做他用。

东厢房便是书房,共有两道门,一道是面朝院子的,就是众人进出的那道,另一道做得比较隐蔽,不仔细看还真就容易忽略过去,却是通往便所和净房的。这样一来,甭管是寒风瑟瑟的冬日里,还有时常暴雨连天的夏日,想要去方便都可以直接从室内走,无须特地换衣裳鞋袜跑出来挨冻淋雨了。

西厢房变化不大,两间皆做了客房,却是贵宾级别的,里头的装饰绝对一流,且两间房的中间就有便所,以及一间不大不小的浴室。

没错,就是浴室。除了不能做到一根水管出热水和凉水外,旁的一应瞧着都跟周芸芸上辈子差不多,包括下水。简单的说,若是有客人需要洗澡,只要跟前头刘叔支会一声,叫他提前烧好热水,便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质的大浴缸里泡个澡了。

绝对的五星级待遇。

“刘婶你去前头跟爷说一声,二进院子的西厢房就是作待客用的,让他领人去瞧瞧就是了。”

洗漱完毕后,周芸芸就打发了刘婶。其实到了如今,她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身边随时有人伺候着。不过,刘婶的用处还是很大的,起码自打刘婶来了之后,家里的所有活计,譬如洒扫整理、洗衣做饭等等,全都是刘婶一手抓的,省了她不少心力。就周芸芸而言,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是没问题的,琐事儿却没法像以前那般周到了。

不止刘婶忙活,刘叔也没闲着,哪怕本朝对男女大防不像前朝那般严苛,可类似于去外头订席面、雇佣软轿马车之类的活儿,还是需要男人出面的。刘叔还不止做这些事儿,前头两进院子的洒扫整理都是他做的,包括烧水煮茶之类的事儿。

周芸芸心下默默的盘算着,照如今看来,人手是够用的,毕竟刘叔刘婶都是手脚勤快极为能耐的人,可以后呢?考虑到这个年代生活有太多的不便,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恐怕还得请人。旁的不说,光是每日里换洗尿布就是个大工程了。又想起前世流行的月嫂,周芸芸琢磨着要不提前先将人选寻摸好,省得回头忙起来又出了岔子。

正思忖着,忽的就听到外头传来小八那熟悉又陌生的尖叫声:“谨元啊!我家谨元去京城了!去京城赶考当大官了!”

几乎与此同时,孟谨元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芸娘,小八也来了?那胖喵它们呢?”

周芸芸还没从小八的叫声中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孟谨元一脸的淡然,登时不由的一囧:“夫君真是好定力,我方才都被小八吓了一跳。”顿了顿,又道,“我阿奶说,猛兽不能入京,再说胖喵媳妇儿怀着呢,怕是至少得好几年没法见面了。”

孟谨元当然是好定力,他连小柳子那作死鬼都不惧,能怕俩蠢鸟?事实上,他认为甭管回头参加会试时出了什么事儿,他都能心无旁骛的应考,谁叫他身边有一群人磨练他的心性呢?

当下,孟谨元便将柳家两兄弟和唐书生留下来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忆起前院那奇特的书房,他不由的奇道:“芸娘你是怎么想出那些点子来的?尤其刘叔同我说了便所和净房的事儿,对了,还有浴室。”

怎么想出来的?周芸芸表示,她就是照搬照抄的。

“就随便瞎糊弄呗,其实主要还是我阿奶能耐,居然真给办成了。对了谨元,他们仨留下来,可西厢房不是只有两间吗?”

“那是他们的事儿,左右柳大哥会办妥的。”孟谨元随口道,“这不,我来时他们已经分配好了书桌位置,我坐在东面,唐兄坐我对面,柳大哥为北,最靠近便所的南面就留着柳兄了。”

最靠近便所的位置……

孟谨元又解释道:“柳大哥说,柳兄这人跟便所有缘,便所比较旺他。”

话音刚落,还不等周芸芸说什么,小八就一个猛扎子撞进屋里,一开口就是连环重炮:“软货!!软蛋!!废物!!周三山你那两个蛋比汤圆还软!!!你还骗老娘说你是孟修竹!!!!就你这怂样,你还是孟修竹!!!周三山你个窝囊废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