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家有人会锻造吗?”
萧寒再沉稳,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跟在老太太身边,好奇的问道。
“锻造?你是说打铁吧?这孩子,说话文邹邹的。
你说对了,我们家是祖传的打铁手艺,每一代都会在子孙中,选一个有天赋的传承人。
上一代是你爷爷,我们两个就凭着这份手艺,挣下了现在的这座院子。
我跟你爷爷刚结婚的时候,家里还没有这个铺子,那时候是打行炉。
这是打铁的行话,打行炉就是挑着担子,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有铺子的,叫打站炉。
你爷爷挑着打铁的炉子和生铁,我挑着打铁的工具,我们就像货郎一样,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揽生意。
给人打菜刀,锅铲,剪刀和农具,修补损坏的铁器,那时候苦啊!
都说人间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最苦最累的就是打铁,是最费力气的活计。
而打行炉更苦更累,几百斤的担子挑在身上,每天都要走二十几里地。
好在你爷爷的力气大,能挑得动,我们两个就这样早出晚归地熬了两年,终于攒下了一点本钱,开了一个铁匠铺,就开始打站炉。
有了铺子,炉子也大,就能接一些订单,你爷爷的手艺好,打出的东西结实耐用,柴刀锄头也锋利。
那时候,济州府的商家都来大批订购,我们也赚了钱,盖了房子买了地。
所以说,这铁匠铺,就是我们家的聚宝盆。
可谁成想,好日子没过几年,我们家就移民北境,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