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媱上任的第一天,除了中午吃饭,一直在班房里整理账本。
除了最开始来的那三位,后来又加入了两名书吏,他们身无官品,空有一点学识,却一辈子转不了正。
在现代,就等于那些体制内的编外人员,待遇与有编制的天差地别。
有了表格,数据一目了然,就连普通小吏都能看出账务上的问题。
粮税、商税,各种苛捐杂税一年下来并不少,但除了上缴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到底用在了哪里呢?
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开支。
比如,有一天赵县丞家死了一匹马,为了给赵县丞买马花费了一百两。
还有衙门每日的餐费开支就要三十两,就连统计数据的小吏都忍不住吐槽道:“就那几粒米几片菜叶子竟然要三十两?”
有人多嘴说了一句:“怕是连师爷们外出喝花酒的钱都算上了吧?”
洛媱将可疑的开支全都列出来,库房里没钱,那就得让中饱私囊的那些人吐一点出来。
但凡这些人给她留个启动资金,她都不想刚上任就拿他们开刀。
谁不想要和睦的同事关系呢?
“这些事情你们先别说出去,本官自有打算。”洛媱叮嘱那几人。
她也是故意这样交代,想看看这几个人到底老不老实。
相处了一天时间,她觉得那个李祥泰有些倚老卖老,贺州闵又过于老实,徐致远还不错,但做事拖拉了一些。
人才难寻,洛媱要建自己的班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