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却吃最少的饭,这样的身体条件能怀上已经是非常幸运了,可却被自己丈夫打没了。
或许她曾畅想过,只要生个儿子,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随着孩子没了,她的希望便绝望,精神崩塌,便不想再忍受了。
大夫给她看诊后,告诉洛媱,黄氏全身上下都是新旧交错的伤痕,没一块好肉。
张思安跪在洛媱面前,愧疚道:“请大人责罚,是属下没有布置周全,才让丁茂昌死了,不过他就是杀害丁怀的凶手,是他亲口承认的。”
“不可能!”丁茂昌的母亲大声反驳,“大老爷,您要为我儿做主啊,茂昌这孩子从小就乖,怎么可能会杀了他的亲叔叔?一定是黄氏这个女人干的,她连自己丈夫都杀,就是个恶魔!”
洛媱拍了下惊堂木,今天这案子连夜审理,公堂上跪着丁家人,黄氏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只有几盏油灯,烛光跳跃,洛媱凶神恶煞的脸隐藏在光影中。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案子查到现在,本官也知道来龙去脉了,不过是你们自家人内部的矛盾,自己人杀自己人,一命抵一命,倒是给本官省事了,至于黄氏,鉴于她精神失常,乃过失杀人,且杀的是凶手,本官还要嘉奖她为民除害。”
洛媱要保下黄氏不难,可保下之后了,该怎么安置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才是重点。
丁家她肯定回不去了,娘家也绝不会要一个负担,可苍梧县并没有任何收容救助机构。
如果是个正常人,她还能给她一份工作,可黄氏这样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见丁家人要反驳,洛媱赶紧说:“当然,你们如果觉得她有罪,不如先说说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都有谁动过手,站出来,本官今日一起判了!”
她见几个妇人的气焰一下就消散了,连丁老太都没敢吭声,冷笑一声:“这大过年的,本官带着人处理你们家这破案子,结果查出了一堆破事,不要以为婴儿就不是人,不管是在肚子里的还是生出来的,都是人命!认真算起来,你们全家谁没杀过人?
黄氏是在失去孩子后,刺激过大才失常杀人,你们呢?敢说自己的双手是干净的吗?跪在佛祖面前时真能无愧于心吗?”
丁老头磕头道:“大人,冤枉啊,这年头,谁家没死几个孩子,留着也养不大,不是我们狠心,求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