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叔一家也出来了,看到侄儿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有路过的行人朝他身上吐口水礽菜叶,他也无动于衷。
“爹,娘,大哥好可怜啊。”葛二叔最小的儿子说道。
“他才不可怜,最可怜的是大嫂,我们夫子教导过,兄友弟恭,夫妻和睦,一家人应该守望相助,大哥护不住大嫂,他活该!”
葛二叔惊喜地看着大儿子,没想到才刚上学堂,他就懂了这么多道理,或许,他们二房将来也能出个秀才!
衙门归于平静,沈念尧坐在院子里等天亮,面前摆着一个酒壶,自饮自酌。
洛媱把案卷写完了找过来,坐在他对面,也喝了一杯酒醒醒神。
“舅舅看起来很不开心,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看多了才对。”
“的人我确实见过许多,但普通百姓却能把恶做得如此淋漓尽致,是我意想不到的。
都说人性本善,我从那对夫妻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善良。”
“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但人性本善与否我不知,有的人即使从小教他向善,他也未必能长成一个大善人,这种时候,法律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为何先贤们提倡依法治国,法作为衡量的准绳,奖惩有度,有法可依,官府才有足够的威信。”
沈念尧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这样理解律法的?”
“不然呢?律法不就是用来给普通人遵守的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像葛秀才那样,他到底算善还是算恶?”
“他那是愚孝。”
“愚孝也是孝,假如王氏没有报官,会有人因为他不顾妻子死活而觉得他是个道德有失的人吗?”
洛媱自从当上县令后,很少因为看不过什么事情而生气。
她知道自己来到的是封建社会,且还是相对落后的一个王朝,这里的习俗、三观都与她所受的教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