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宁安堂之后,秦怀玉见秦红瑶的脸色不好,便跟刘月娘说了一声之后,带着她回了听风阁。
秦红瑶原本就被气得胸口疼,这会儿被秦怀玉问了起来,索性将昨夜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一遍。
听得秦红瑶说完,秦怀玉又是心疼又是叹气。
二叔还真是……没脑子。
自古以来,哪有宠妾灭妻到这个份儿上的?就算二婶的娘家是皇商,可他好歹也动动脑子想一想,若是没些真本事硬关系,那是能争得来皇商的名头的么?
再者说了,据她所知,当年刘家的先祖可也是上过战场的,别的不说,就单说当年的联姻。
那时二婶的父亲也是行伍出身,因着在战场上救了爷爷一命,导致自己成了残疾,这才回去跟着自己的兄弟去行商的。
那之后爷爷心中觉得愧对这个老伙计,便许下诺言,道是自己的二儿子年纪正好,可做亲家。若不是爷爷一心打包票说是会对人家的女儿好,二婶也不会嫁过来。
要知道,虽然二婶的爹爹落了残疾,可二婶的大伯父那时候就已经是江南有名的大富商了。
二婶的爹爹又是个有头脑的,跟着兄弟行商没几年,兄弟俩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二婶嫁过来之后没多久,他们便争得了皇商的名头,更是垄断了京城中丝绸行业相当一部分的货源。
那刘家兄弟二人都是有本事的,若是这些年二叔跟二婶锦瑟和鸣,这样的亲家如何不能给他们助力?
只可惜祖母只认得内宅这一方天地,又对行商之人看不上眼,这些年百般挑刺,母子两个对二婶越发的差劲儿。
现下竟到了连一匹蛟珠纱都要找茬的地步,真不知道若是那刘家兄弟知道二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秦怀玉只是在心中感叹了一下,她倒是不可能真的去做什么。毕竟她是一个晚辈,又是隔房,插手这些事情总归不好。
但是看着这样的秦红瑶,她又觉得心疼不已,便轻声问道:“那,你外祖父可知道二婶受的委屈?”
闻言,秦红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母亲每次回去都是报喜不报忧,也不准我说什么。娘说,她要是想闹容易的很,可我跟弟弟怎么办?怀川今年才八岁,总不可能让我爹找一个继母吧,若再找来个心黑的,还不知要怎样虐待我们姐弟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