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月点头，林楚玉只放下碗筷，道：“世上可怜人多了，你是同情不过来的，最要紧的，是保护好你自己。赵姨娘的事，你不必再特意盯着了。”说罢，便起身去里间了。

说这样话的林楚玉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和冷漠，若是换做一开始，秋月可能会这样认定林楚玉，但现在，她总觉得林楚玉是不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但她说得也没错，府里的姨娘们太多了，之前就有个拎不清的同样是青楼出生的柳姨娘来跟小姐要合.欢药，谁知道现在这个赵姨娘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秋月心事重重的离开，林楚玉在房间里已经找出了自己配制的药丸来。

这药她必是要给赵姨娘的，但不是现在。

半夜，风大了起来，院子里的枯树也被吹得摇晃起来。

春菊瞧着从外头急急忙忙回来的赵姨娘，直接拉长了脸啐道：“姨娘，就算您大半夜不想睡，奴婢们也得谁啊，谁有那么多功夫伺候你……”

“春菊，老爷他来过这里吗？”赵姨娘仿佛没听到她的讽刺，一想到如今昏迷不醒的女儿苏晴芳，便急得眼眶通红。

“老爷怎么可能来这儿，您做春.梦了吧。”春菊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赵姨娘的拳头紧紧握着，可看着比她健壮的春菊，只隐忍放低姿态道：“可是老爷院子里的人呢说，老爷来了……”

春菊是丝毫没掩饰脸上的嘲讽：“我看你真是疯了，老爷就是喝醉了都不会来见你的，也不看看你现在人老珠黄就知道哭哭啼啼，做个针线都做不好，还敢盼着老爷来见你？真是臭.婊.子不要脸。”

赵姨娘被她羞辱的脸上一阵青白，更多的却是绝望。

她今儿满府哀求了一圈，所有人都把她踢来踢去，谁也不肯见她。她本以为晴芳就算是庶女，那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可如今竟是如此下场。

赵姨娘几乎崩溃，但就在她想着干脆一头撞死也罢了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人提着灯笼而来。

“姨娘在吗？”

声音传来，春菊都愣了下，吓得赶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