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想,张鳌面上倒是半分也未表现出来,还规规矩矩的行着礼,告辞离宫了。
待她走了,林怀玉才略带着几分疑惑的道:“楚玉,你何必将那样好的府宅给他?还是按照前国舅的待遇,岂不是便宜了这无赖,而且他偷偷摸摸来见平安,可见不安好心,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一点点荣华富贵。”
“他自然不是为了这一点点荣华富贵,但此人定性极差,且心机浅薄,光是这些甜头,就够他晕头转向的了。”林楚玉坐在一侧,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才看向林怀玉,道:“此人要不断闹出大事来,我们才好下手,这样平安才不会记恨我们。”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的心都跟着沉了沉,仿佛她们在集体算计平安似的。
但没人愿意这么做,只是平安太小,还不能明辨是非,若是她们不声不响就处置了这张鳌,张鳌背后的人势必趁机发动,挑拨平安与她们的关系,甚至在小小的平安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如此长远来看,对楚国的将来是极其不利的。
林怀玉也明白这个道理,林楚玉此话一出,便沉默了半晌,不再开口了。
倒是夜染,看着凡事一眼就能看透的林楚玉,总是带着笑容面具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真正的笑容来,他的楚楚,果真是不同的。
下午,册封张鳌国舅的圣旨就发出了,不仅给了他国舅的地位,更给了他成倍的荣耀和赏赐,一时间,都城轰动,手脚快的官员,天黑之前就提着礼登门拜访去了。
这些消息,林楚玉都安排了人,佯装不经意的,一一说给了平安听。
但夜深人静之时,沉醉在温柔乡的张鳌,却感觉到通体一阵寒意,等乍然惊醒,才发现有个人面容黑沉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瞧见此人,张鳌瞬间吓出一身的冷汗来,急急起身道:“您怎么亲自来了此处?”
“交代你的事情,你似乎办得不是很好。”男人低哑的声音,好似地狱索命的恶鬼。
“出了些意外,那林楚玉……的确聪明。”张鳌忙辩解道。
男人听到林楚玉三个字,木然的眼神忽然生出一丝挣扎来,但又很快被压了下去:“所以才要你来当这个国舅爷,楚国的皇帝是你的亲侄子,一个几岁的孩童你若是都拿捏不住,便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张鳌今儿才受了不少大官们的奉承,如今听到这样的威胁,心里略有些不甘心,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