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和室友断了联系搬了出去,那段时间,她拼命的找房子,甚至无数次动用了偷偷回国的念头,她不想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死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梅九煜轻声说道:“我怕。”
“啊?”江景画看着梅九煜,此时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在这么昏暗的情况下,她好像还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似的,两个人连呼吸都交融到了一起。
看着梅九煜越来越近的脸,江景画以为他又要亲自己,赶紧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唇,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梅九煜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个吻很轻很轻,轻到江景画都以为自己是个随时会碎掉的玻璃娃娃。
梅九煜原本还很温柔,突然之间又戾气横生的说了句,“我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他来找我那更好,如果他不来,那我就去亲自找他。”
“你要报警?”江景画问。
梅九煜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轻声道,“让他在局子里养膘么,我有自己的办法。”
“你不会也要……”江景画瞪大眸子看着他。
梅九煜轻笑一声,又低头在她眼睛上轻吻了一下,“我又不是黑社会,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情。不过我有钝刀子,可以慢慢磨他,慢慢放他的血。”
梅九煜从工作以来,从来没想过去动用自己拥有的力量去对付某个人,他不屑,也没有那个必要。
当看到江景画被几个人强拉着上车的时候,他的血液仿佛就在那一瞬间被凝固了,恐惧在无限的放大,似乎要渗入到每一个毛孔里面,梅九煜害怕了,这种害怕跟工作上的失败不一样,工作上的失败还有从头来头的机会,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夺回失去的一切,可是在面对江景画的时候,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如果江景画受到了伤害,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他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去补救。
江景画于他,是弱点,他却允许了这样的弱点出现在自己身上。
梅九煜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他看着江景画,一双眼也变得越来越炙热,他伸手,拉住江景画的手,脸慢慢的靠近着……
“不是,不行!”江景画猛地推了梅九煜一把,梅九煜的头直接撞在了车顶上,然后整个人靠在车玻璃上。
江景画想打开车门跑下去的,后来转念一想,这不是她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