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鲲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这样一日一日过下去,乏味的,无聊的,直到耄耋之年,垂垂老矣。
直到有一天,那个他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去世了,然后他被告知,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们是龙凤胎,会被接到江家来住。
母亲的反应自然是歇斯底里的,她在江炎鲲面前,用尽所有恶毒的词汇去形容他们,他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杂种”。
他那时还那样小,也会稚气的跟着母亲一起,称呼他们为“杂种”。
江炎鲲很开心,他觉得自己空虚的心仿佛一点点被填满了,只要他叫他们“杂种”,那两人就会露出小兽一般凶狠的眼神,他像是找到了新鲜玩具一样,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阁楼上的窗户边上,远远地看到江景淞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江景淞很开心的在给它喂菜叶子,江景画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时不时用手摸摸那只小兔子。
他被那两个人的笑晃了眼,不就是一只廉价的兔子么,有什么好神气的。
他想起了表哥送给自己的那只蓝宝石蜘蛛,一度被称为蜘蛛中的贵族。
他特地嘱咐佣人把自己的蓝宝石蜘蛛用盒子装好之后拿了出来,见江景淞抱着那只廉价的兔子进了大厅之后,他坐着轮椅,提着自己的蓝宝石蜘蛛,用炫耀的语气,蔑视的眼神看着他,将那只高贵的蜘蛛递了过去:“看……”
他话还没说完,江景淞就吓得面色苍白,哭哭啼啼的尖叫起来,江景画从外面冲了进来,像只随时准备开战的小狼狗似的,她啪一下将装有蜘蛛的盒子从他手中打飞了,然后嘴里骂道:“江炎鲲,你是神经病吧,竟然这么幼稚用蜘蛛吓人!”
他坐在轮椅上,阴沉沉的看着那个被打翻在地的盒子,那只蓝宝石蜘蛛在里头乱窜,他将手握得紧紧的,转头就看到江景淞扑在江景画怀里,抱着那只该死的兔子瑟瑟发抖。
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他嘴里骂了一些话,大抵都是从母亲那里学过来的,小杂种,贱三儿养的野种……
江景画想打他,被佣人拦住了,他看着她与人撕扯着,发疯一般的尖叫,心里无端就生出了一股快感来。
然后,他叫佣人趁江景淞和江景画不注意的时候,将那只兔子做成了红烧兔。
他坐在角落里,看着江景淞为了那只兔子哭得伤心欲绝,而江景画则把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背,嘴里小心的哄着他:“小淞乖,等姐姐以后挣钱了给你买好多好多兔子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