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一定很忙,忙到连写信的工夫都是挤出来的,因为他写得颇有些潦草,第二封信中还不小心在纸张角落里沾了一丝墨汁,想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没发现呢?自是太忙太累,没精力没工夫再重写了吧。
只是,第二封信之后,他便杳无音讯了。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妍华不曾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在她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地位。她每日都觉得心里空落落地缺了一块,难受得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热焐出来的这样一个毛病。可一想起胤禛亲昵地刮她鼻头、捏她脸颊,心里的难受又消停了。
她想她真的生病了,害了相思病。
这段日子,她一点都不用为小札的内容而担心了,因为她每次一感念,思绪就如潮水般滔滔不绝,写个三五张都停不下来。耿氏有几次看到她奋笔疾书,只当她在练字,走近了想看一看她的字如何,被妍华发觉后,立马跟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抱着那几张纸就跳得老远……
八月下旬,十三阿哥回来了。
那一日,妍华正在离书房不远的池子边对着那一池莲花画画,却看到有人匆匆忙忙地走进了书房:“你,将这块石头送去;你们去雍华殿叫人找些四哥的干净衣物出来;我去找四嫂!都给我麻利点儿的,不得耽误!”
妍华听到声音,只以为是胤禛回来了,丢下画笔便往书房跑,远远看到十三招呼了几个人在忙碌,还没追过去,便看到他往祥和殿去了。
灵犀看她着急,忙拉住了在书房里忙活的人:“贝勒爷可是回来了?十三爷不是在塞外吗?怎么先回来了?”
那个侍卫不认识灵犀,看到她身着丫鬟服侍,不耐地甩开了她的手:“快滚快滚,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耽误工夫!”
灵犀见他说话不友善,又看到妍华着急,忙再度扯住了那个侍卫:“这是贝勒府的格格,是贝勒爷对挂记的人哦!格格想知道贝勒爷何时回来而已,你再这般不当心说话,小心贝勒爷责罚你!”
“贝勒爷最挂记的人?”那个侍卫闻言,皱着眉头回转过身子看向了妍华,“贝勒爷已经回来了,你若是贝勒爷最挂记的人,怎么会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快不要捣乱了,我有要事在身!”
回来了?妍华心里“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惊喜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回来了为何不回府?还差人回来拿东西,像是要在外面住一般。
难道……“格格,贝勒爷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人吧?回来了也不着府,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灵犀瞪着眼睛思索了一番,想来想去只想出了这么一个可能。
“这……”妍华心里狂跳,想不出理由,脑子里却闪过不好的预感。若是当真如灵犀所说,那么那个女子是有多大的魅力呀,能将他迷惑到连家都不回了,“十三阿哥去找福晋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十三阿哥肯定知道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