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张若霭不同意做额驸,她心里难受便病了。”妍华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巴不得胤禛现在就下个旨,直接给笑笑与张若霭指婚。
“不还有今日和明日两天的工夫吗?我看她未必是真病,笑笑不像是这么容易便会放弃的人儿。凡事关心则乱,你先莫急着担心,指不定她是在装病呢。”胤禛心里已经做好了输掉这次打赌的准备,所以说起笑笑的事情来也较前两日轻松。
妍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他说罢便低下头去批阅折子了,对这两父女颇感无奈,觉着自己当真是操碎了心。
胤禛半晌听不到她出声,再抬头一看,却见她在旁边发愣:“苏培盛,差个人去尚书房瞧瞧,看张编修今儿个来了没有。”
等妍华回过神来看向他,他才叹了一声,委屈道:“婵婵是不是以为我不关心笑笑?几个孩子里,就她最像你,单凭这一点儿,我也不会不关心她。不然,你以为我好好儿地让一个编修行走尚书房做什么?也没必要让笑笑一个女子去尚书房读书不是?你不能总是为了几个孩子而忽视我……”
他说了一通委屈的话,听得妍华颇有些无奈。
她走过去极其熟稔地给他捏了捏肩背,轻声道:“臣妾何时忽视皇上了?皇上可不得如此冤枉臣妾。臣妾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呢,皇上便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话,可不是在胡搅蛮缠?若是被别个人听到,还当真以为臣妾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呢。”
二人旁若无人地说了些体己话,过了好大一会儿,被差去尚书房的小太监才赶回来:“皇上,张编修今儿个过来了,奴才过去的时候,看到伺候公主的方公公正在与张编修说话。奴才候了一会儿,问方公公小公主生了什么病,可请了太医……结果,方公公说……说小公主没生病。公主是……是故意差了人去尚书房,骗张编修说病了的……”
胤禛得意地看了妍华一眼,不料她却带着薄愠啐了一声:“臣妾看,笑笑有八成是像皇上的,这坏劲儿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亏她还担心了那么久,一大早便赶来养心殿,想寻了法子求胤禛给他们指下这个婚了事。哎,真是白操心了。
胤禛闷笑了几声,又抬眼看向跪在前头的小太监:“那张编修是何样反应?如实道来便可,莫要妄自揣测。”
“回皇上,张编修一直皱着个眉头,拉着方公公不让走,让方公公便小公主如何生的病、病了该多少个时辰、眼下情况如何、太医又是如何诊治的……一一问了个详尽,奴才瞧方公公走后,张编修还在里头不住地踱着步子呢……”
“如此看来,这张若霭对笑笑也并非无情,可他为何不同意娶笑笑呢?”
苏培盛摆了摆手,将小太监屏退下去后,自己个也悄悄退到了一边。他见外面远远有人走来,便悄悄退了出去。
“男人总要好个面子,不过,倘若这张若霭宁可端着面子也不愿意反悔答应,那我看,这婚事不指也罢。”他既然决定了将笑笑留在京城,自然就要给她指个如意郎君才好,倘若这张若霭如此冥顽不灵,不要也罢。
他的话音刚落,苏培盛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皇上,张编修没递牌子,但是想觐见皇上……”
“快传!”胤禛睨了妍华一眼,示意她先去东暖阁里坐坐,妍华点头,笑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