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如何慌张,裴直长还是从药箱中拿出他开的脉案。
萧曜见他慌里慌张的模样,便知晓他对此事不知情,冷声斥道:“让你给丽美人每日请平安脉,你便是这样请脉的?”
“还有你们,便是这样伺候你们主子的?”
裴直长与青鸾殿的徐嬷嬷、观南、无言等宫人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
闻静檀轻轻扯了扯萧曜的衣袖,替他们说话:
“陛下,都是妾身不够谨慎,听了点经验便自以为是,没有与他们提起,都是妾身的错。”
小女人眉宇间满是后怕。
再者,她孕吐严重,为了孩子好,每日仍是强忍不适,想尽办法吃下吃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他每次过来,她不是在吃就是在吐,要么就是跟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肚子里的孩子。
见到小女人如此重视肚子里的孩子,萧曜哪里还舍得怪罪她。
“你年纪小,又是初次有孕,不懂很正常,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你莫要什么责任都揽在自个身上。”
他知道她是不忍底下的人受责,但千错万错都是奴仆的错,没有主子的不是。
廖奉御检查过脉案,并无异常,确定闻静檀这两日心情良好,并不是受了刺激导致腹痛。
他恭敬禀报道:“陛下,排除这些因素,那只能是受了外物的影响。”
萧曜闻言,脸色阴沉若水,冷声下令:“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德领命,去御前、药尚局调人过来帮忙查证。
外物的影响也不少,衣裳、用具,除了要查清青鸾殿内的所有物件,还要查六尚今日送来青鸾殿的东西,光是廖奉御这几人自是不够的。
廖奉御等人先从殿内查起来,女医最先从闻静檀每日待得最多的床榻上,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