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不过是个少年，他的面相只是有些清俊，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也并不显得头角峥嵘。

然而，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已经杀了一个他的兄弟唐老四。

现在，另一人林小妹的死活，也已经在张恒的一念之间。

张恒要林小妹死，她就只有死，张恒要对方活，林小妹才有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眼见崔老大停下脚步，张恒才转向林小妹，林小妹是个初看清秀淡雅，再看惊艳妩媚的女子，张恒甚至看不出对方的年龄几何，不过这并不重要。

张恒看着对方，淡淡开口道：“你要死，还是要活？”

林小妹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脸上微微一笑，顿时如同繁华绽放，美不胜收，更何况繁花再美，都不会说话，林小妹说话的声音柔媚温婉，竞似乎比盛放的繁华还要美。

“要死，当如何？”

“要活，又当如何？”

林小妹望着张恒，笑问道。

张恒同样报以以微笑，只不过他脸上虽然有笑意，他说话的语气却始终淡淡，淡淡的语气中仿佛透漏着一丝无奈，一丝迷茫，一丝玩世不恭，一丝怅然若失，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你要死，我就送你去死，你大可放心，你的崔老大随后也会马上跟上你，到地下和你团聚。”

“相信很快，你们七人都会在地下团聚。”

张恒说完，顿了片刻，看一眼面前的林小妹脸色，出奇的仍旧是一派温婉如诗、淡雅如菊，妩媚如狐的脸色，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厌恶、愤怒或者恐惧。

再看向不远处的崔老大，崔老大的面色仍旧是面无表情，可是张恒敏锐的察觉到，崔老大的瞳孔深处，深灰色的双瞳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张恒可以断定，那是恐惧的颤动，而不是愤怒。

因为与之相应的，崔老大紧握元兵金刀的右手，也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