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空闲的时候,带着小远去附近的几家私塾了解了一下,找了一家叫“青云书院”的私塾借读,实在是因为开学已经一个半月,其他学院都不招学子了,花蕾没办法,只能把小远送去了,而且束修也不便宜,每月二两。
离自家宅子骡车三刻钟左右,所以早上还要晓群哥送,下午喜乐哥接。很是麻烦,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小远的学业是重中之重。
花蕾在思考了几天,又询问了小远和福伯等众人的意见后,还是递了拜帖到定北侯府门上,没收到回帖,过了几天后,又递了一次,递了三次后,没收到回帖,也就不再递了,自己专心的过自己的生活,不再想这件事。日子终于开始慢慢的平顺起来。
期间方有财三兄弟带着自己的老母方婶子来过小院一次,四人恭恭敬敬的拜祭了花祖父,又齐刷刷的跪在花蕾和小远面前,表达感谢。花蕾避过后,也和方婶子和有财三兄弟聊了聊。知道了方家的一些近况。
当年方婶子带着三兄弟离开花家,投奔了上京城的一个远房亲戚,亲戚家是刑部下面的一个六品小官,虽说家里薄有资产,但也不可能供养方家三兄弟一辈子,所以方婶子在远房亲戚家借住了几年后,让三个儿子认了几个字后。在东城区北边租了房子搬了出来。三个儿子能认字还是花祖父当时指点了他们一下。
方婶子搬出来以后,又托亲戚关系把方家大哥方有田塞进了上京城东城区的一个小衙门做衙役,虽然收入不是很高,好在还是比较稳定,每月有二两月银,偶尔会有点外快,方家大哥已经娶亲成家,女儿三岁,媳妇在家,接一些别人家的缝缝补补,绣些绢帕,打打络子的零碎活,时有时无,也没什么其他正经营生。
方家二哥方有地在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有自己大哥帮忙,到认识的一个朋友的牙行里做了伙计,因为认字,也比较稀罕,所以在牙行做的还不错,每月月银加提成一两半左右,包午食,也已娶亲,媳妇正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而最小的方有财和喜乐哥同岁,在认了差不多字的时候,也在大哥的帮忙下,去了醉悦楼酒楼做伙计,事情比较忙,也比较累,但月银能拿到一两,也算不错了,还未娶亲。
方婶子正在发愁,家里就只有三个人干活,却有七张口等着,马上又要添丁进口,虽然是好事,但是手里拿不出三个钱,也很发愁,而且小儿子也已经十七了,要说亲了,到时聘礼什么的还不见影。房子还租着,压力还是很大。所以方婶子时不时的出去到有钱人家帮忙打打短工,拿一些衣服帮忙回来洗,帮衬些买点米面到家里。花蕾和众人听完,也是一阵感慨,这世道每个人都活的不容易啊。
时间悄然的过着,自己小院里的每个人都很忙,除了花蕾,虽然花蕾在包子铺忙的时候想去帮忙,但是每次都被宋大娘赶出来,帮忙去抱丫丫,也是被罗大嫂一把抢过,放到摇篮里,美其名曰不能惯着。而小飞则是被平安哥带在了书肆,说要亲自给他开蒙。花蕾的时间一下子多起来,整日无所事事。一晃又过了半个月,已是三月底,花蕾到了上京城一个半月了。
这天,书肆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被平安引到了堂屋。花蕾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堂屋中正坐着喝茶的人。
来人五十开外,两鬓有点斑白,面容消瘦,不过精神矍铄,双眼有神。看到花蕾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向着花蕾的方向微微俯身,拱手问道“这位小姐可是从杭城府万安县来的花蕾花小姐。”
花蕾微微避开后稍稍俯身回礼“是,小女子花蕾,不知这位丈人如何称呼?”
“花小姐,老夫裴重,是定北侯侯府的管家。”
花蕾内心有点诧异,脸色不露声色,微微一抬手,说道“裴管家,请坐,请喝茶。”
裴管家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花蕾几眼,一身鱼白色的水波纹收腰长裙,衬的腰身纤细,亭亭玉立,外披一件宽松的同色系袍子,一头的青丝未挽发髻,随意的用一根素色的发带在脑后系住一咎,上面别着一朵素色的绢花。一张稍显苍白的脸上,一双杏仁眼,此时微微下垂,未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温婉柔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裴管家在心里不禁赞道,真是好颜色。
裴管家清了清嗓子,悲声道“花小姐,听闻花老爷上个月谢世,真是憾事,请花小姐节哀。”花蕾垂下了眼。顿了顿,裴管家又说道“我今天来是奉了我们老夫人之命,想接花小姐和花少爷到侯府小住的,不知花小姐意下如何?“花蕾一怔,显然对裴管家说出的话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