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内正是朔日,月色几乎隐没在点点星光之后。
古老的城门嘎吱吱响了几声,士兵佩着刀剑,朝着布置好的位置潜行而去。
树林的边缘处,两名蛮族正靠着马腿,眯缝着眼睛闲聊。
“那些没种的胤狗,憋了这么些天,都不敢出城打一架。”年长的蛮族略带焦虑地望向北方,“我不在家,也不知道崽子们还够不够吃。”
“饿死也不怕,再生就是了。”年轻蛮族浑不在意地叼着草茎,“反正这次我要抢人回去。”
年长蛮族眯了眯眼:“也对,听说胤狗无论男女,都细皮嫩肉的。”
“上次阿达抢回来那个软乎乎的,折腾没几天就死了,还是不如咱们天命蛮。”年轻蛮族可惜地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
“这次定要……”
一支悄无声息的羽箭忽然划破夜空,穿透了他的喉咙,把他未说完的混账话变成了咕噜噜的溢血声。
敌袭!
年长的蛮族急忙摸起挂在胸前的哨子放到嘴边,鼓起两腮正要吹响,脸上忽地剧痛。
羽箭从他的左腮刺进,又从右腮穿出。
哨子没能吹响,摸到近处的士兵已经从背后掏出匕首,抹断了他的脖子。
顾铭轩收起长弓:“走。”
夜与昼的交界处,也是人最疲倦的时候。
顾铭轩等人趁夜出发,赶到了位置上。
四人一组的小队,操练了三天,早已对面前的投石机和弹弓熟悉得了如指掌。
快速做好投放准备,各个小队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攻击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