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猛地抓住赵新月的肩膀,祈求的看着她,不希望听到另一个答案。
赵新月吃痛,却没有拂开柳王氏的手。
看着柳王氏苍白的脸,赵新月有一丝丝的害怕,但在视线落在那没改完的碎花裙上之后,眼里只剩下恨意。
“三舅出事了,我娘听去过县城的客人说,县城那边有一伙流寇路过,劫杀了好些个去赴考的考生,尸体都被丢到大山里去了,早就进了野兽的肚子里。”
“三舅娘要是不信,可以去镇上问问,好多人都知道信了。那些考完的考生也早就回家了,三舅要是没出事,咋能一个多月还不回家呢?”
赵新月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每一句话都像是钢刀一样刺入柳王氏的心窝。
以夫为天的柳王氏身子直打晃,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柳林氏暗道不好,生怕柳王氏在她家出事,沾染了晦气。
“叶儿她娘,你先别急啊,你们家柳芽不是总去镇上吗?你快回家问问她这信是不是真的,你亲闺女总不能骗你不是?”
柳林氏忙拉了柳王氏一把,狠狠的瞪了赵新月一眼,带着几分怒气的道:“你这丫头咋乱说话呢,要是你三舅娘有啥事,看你名声还要不要!”
赵新月脸色一白,她压根没考虑到这一点,否则也不会在别人家说这番话。
“三舅娘,我也是听我娘说的那些话,你还是回家问问柳芽吧。”
赵新月这会有些后怕了,却不是担心柳王氏会出事,而是怕自己的名声被连累。
爹娘的关系越来越僵,要是她再坏了名声,还能指望说上好人家吗?
柳王氏浑浑噩噩的走出柳树强的家,双腿软的好几次差点要摔倒,自然是顾不上还有东西在这。
赵新月怕柳林氏再说不好听的话,只能装作关心柳王氏的样子一路上跟了过去,却不时的说上几句刺激人的话。
“娘,这件衣裳给我改了吧,估计他们没心思来拿了。”柳金花拿着碎花裙在身上比划着。
柳林氏一把将裙子扯下,用力的点着柳金花的额头道:“你这个傻丫头,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要是柳王氏出事了,就柳芽那丫头的泼辣劲儿还不得来找你的麻烦?”
“我怕她?”柳金花不在意的撇撇嘴,眼珠子黏在碎花裙上。
“你是不怕柳芽,可娘怕你因这事坏了名声。一个几句话就把堂婶害得流产的丫头,哪个好人家敢娶这么没心眼的媳妇回去?”
柳林氏气的又拍打了柳金花两下,这才把裙子卷起来,急忙向外走去,还不忘对闺女叮嘱道:“你在家消停待着,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赵新月说的那话,你啥都不知道,记住了没?”
柳金花忙不迭的点头,见自家娘紧张的样子也知道是惹祸了。
且说柳王氏赶回家的时候,柳老太一行人已经到了,正坐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生怕没人相信柳树根已经遭遇不测。
“娘!”
柳芽和柳芽瞧见柳王氏回来,急忙上前去扶人。
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可他们根本无力阻挡。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克死我儿子的,还连个传香火的根苗都不给我儿子留下,你这是让我儿子死了也没人给他供香火,害的他成了绝户啊!”
柳老太见到柳王氏,立即扑了上去,竟是冲着柳王氏已经耸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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