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军刀雪白锃亮,沿着刀锋掉下好长一截苹果皮,削到尾,也没有断。
乳白色的果实被虚握在掌心,劈开,一分为四。
汁水溅到手指上,香气很甜。
Lee挖掉中间的核,刀尖插了一牙果肉,喂到瓦西里嘴里。
瓦西里享受着衣来伸手水果来张口的美好生活,从心里一直美到脸上。
但在脑子里隐隐过了一遍这场景。
竟觉得又诡异又觉得头皮发麻。
上次撤回时,军医在飞机上给瓦西里拔除了子弹,回到亚利伊勒,就住进了医院。
然后就被Lee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瓦西里躺在床上,胸口包的像个木乃伊,嘴里嚼着苹果,眼睛往Lee那边斜,蠢蠢欲动地往他这儿打量。
Lee一边喂他,一边自己也在吃。吃完苹果后,将白色纸巾叠起来,包住刀锋,横拉一拤。
看上去还是老样子。
黑衬衫搭配西裤,却总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
也许是领口大敞开缘故,眉目间桀骜轻佻里藏着从未有过的颓。
瓦西里想,那颓一定是错觉。
以前他们受伤像家常便饭,也没见过Lee对谁这么小心翼翼。瓦西里一时间被宠上了天,有点不习惯。
看Lee就跟看他被夺舍了似的。
“哥。”他喃喃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