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晏莓一套针灸下来,效果完全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程度,感觉他今晚仍旧可能会有休克的危险,最好是能过一会再扎一遍针灸。
晏莓想到李楚霜说这些牛郎都是可以外包的,既然这样那她干脆就把裴贺领回去治疗。
其实她完全可以让裴贺直接去医院,但是一来晏莓怕他觉得已经好了,就不重视,偷偷不去医院,刚救回来再被自己作没了。
二来也是晏莓对裴贺的病症产生了一点兴趣,她是有些想不通,裴贺这明显不是先天不足的导致的疾病,那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幅样子的?晏莓想弄明白。
三来也是晏莓脑子里刚刚突然灵光一现冒出的一个想法,她想出了另一套针法,觉得应该会比刚才用在裴贺身上的那套针法对裴贺的身体帮助更大。
晏莓想试一下,反正她有信心确保裴贺在她这里不会挂掉,而且在她那里也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呆着或者是出去接客不慎休克猝死的好。
于是晏莓就问他,“要你是今晚没接客的话,就去我家吧?”
然后裴贺同意了。
晏莓松开握着裴贺手腕的手,问他,“参片呢?”
裴贺压了压舌尖,舌下的苦涩滋味还在,“还在。”
晏莓点点头,道:“好好含着。”
晏莓也不清楚他们包人的具体流程是怎样,问道:“你如果跟我走,需要到里面登记吗?”
裴贺脸一黑,表情有些奇怪,咳了声,“不用。”
晏莓也没多想,打开车锁,道:“上车。”
甲壳虫是适合女生开的车,本就有些小,身高绝对超过185以上的裴贺坐在副驾驶座,若是坐直,头能直接顶到车厢,他只能把车座往后放一些,大长腿还拘束着,怎么看怎么憋屈。
晏莓看了眼,心道还说要开车送她,就这身高,这腿长,自己这小甲壳虫他怕是没法开。
“今天...谢谢你。”车上,青年轻声开口。
晏莓发动汽车,“不用。”
晏莓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觉得有必要问一下,趁着车子还没出发,晏莓斟酌着措辞,道:“可能有些冒失,但...你一晚上什么价位?”
毕竟她的银行卡没有那么多钱。
晏莓指了指自己的车,“毕竟你也看到了,我的座驾...”
裴贺隐在黑暗中的嘴角抽了抽,闭了闭眼,才道:“放心...”
“你既然救了我,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晏莓呛咳一声,看了裴贺一眼,还挺幽默,就他这个身板,报着报着再凉床上,那心理阴影,是报恩呢还是报仇呢。
有时候聪明人,也容易犯一些低级错误。
晏莓说带裴贺回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带着一个病得几乎马上要凉的人回家是去扎针的,毕竟人都病得要凉了除了治病还能干什么?而且她当时在问裴贺要不要跟他回去的时候是在给裴贺把脉,所以晏莓也利索当然的以为裴贺知道是要跟着她回去扎针的,就没跟裴贺说明白,还以为裴贺说以身相报是开玩笑,压根没想到可能裴贺理解得跟她不一样。
不过花钱包一个很贵的牛郎回去当临床试验品,大概也只有晏莓这种原疯狂事业批才能想到了。
晏莓没把裴贺的话当真,只是想起他的职业,问了句,“你们这行挣得多吗?”
晏莓想裴贺身体情况都这样了还出来当牛郎接客,或许是家里有什么苦衷,她本不该戳他痛处,但作为医生还是不建议他从事这个工作,他的身体承受不起。
谎言就像滚雪球,裴贺脑袋抵在座椅的小车枕上,唔了声,“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是多还是不多?
晏莓想尽量委婉些,但她真的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换工作?毕竟你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裴贺动作一顿,歪头看向晏莓,“身体...不适合?”
裴贺脸色有些黑,“你是在质疑我的...”
晏莓突然反应过来,解释道:“额...没有质疑你那方面能力的意思,我是说,你长得也好看,声音也好听,会有更适合你的工作。”
裴贺转过头去看着车窗,没有回答,耳朵有些红。
他这幅样子更让晏莓觉得他是有难言之隐,不便交浅言深,晏莓只道:“你...不论怎么样,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黑暗中裴贺转过头看着晏莓,过了会,他撇开视线,点点头,很轻的应了声,“嗯。”
......
晏莓直接把车开进了自己的新居,毕竟她不可能把人带回晏家去。
新居其实已经布置好了,晏莓从四处搜罗来的装饰品和雕塑已经放置在了合适的位置上,就连之前从晏家别院拿来的那几件古董也已经待在了应当属于他们的位置上,房子里的日用品也都是准备齐全的,且每两天就有阿姨来照料卫生,晏莓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指纹锁开门,晏莓领着裴贺走进去。
裴贺换了鞋子,跟在晏莓身后进屋,视线扫过屋内,别墅的装修布置非常漂亮,可见女主人在这栋房子里用了心。
晏莓给裴贺倒了一杯水,“你在沙发上等一下,我去准备东西。”
裴贺握着一杯水,还有些茫然,她去...准备什么东西?
裴贺其实自己也没弄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否认晏莓对他身份的误解,反而冲动之下跟着她走了,现在坐在这里,等着...等着什么?
裴贺喉头动了动,杯中的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糊涂举动。
晏莓总共去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对裴贺来说却相当漫长。
晏莓准备好东西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蜡烛、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小袋子塑料纸包装的扁扁方方的东西。